不過,平白走這一遭,總算也是有趣。
託時家的福,不然她的人生也只是平平淡淡地度過。
不知道在時越死後,這個世界會不會崩塌,畢竟他是書中的男主角。
而她會不會回到自己原本的世界,繼續自己平淡的生活。
時越抬起手腕,用指腹很輕很輕地蹭了蹭她的臉頰。
他啟口,再一次叫了她的名字。
“許浣溪,那天,我問你愛我嗎?”
許浣溪的睫毛顫了顫。
那時她的回答是什麼呢?怎麼有點記不清楚了。
她的肩膀被扣住,轉過身,兩人四目相對。
“你的回答是:我不知道,我不能。”
時越倏地笑了。
“對我來說,這個答案已經很讓我滿足了。”
一分鐘。
時越看著她,這是他看著許浣溪最溫柔的一次,眸色深得如同深海的漩渦。
那麼深,那麼沉,像是要把她永遠鐫刻在靈魂裡。
他的手撫上她握著槍的手,引導著她,緩緩地抬了起來。
一點一點的,將槍口對準了自己的左胸。
許浣溪睜大了眼睛。
時越按下保險,輕輕一推,上膛的聲音在死寂的倉庫內異常清晰。
許浣溪使勁搖著頭,手想收回,卻被他扣得很緊,沒有移動分毫。
“不...不要...”她開始劇烈掙脫,“小越,你別這樣,求你了!”
“我知道你恨我父親,也很恨我,所以你也別有什麼心理負擔,這都是我虧欠你的。”
只不過,在償還清這一切後,你能喜歡我了嗎?
許浣溪的眼前已經被一片水霧蒙上,卻很快被時越溫柔揩去。
“我才不要。”她哭著繼續掙紮,“你別這樣。我會變成殺人兇手,然後去坐牢。”
時越笑了笑,伸出另外一隻手揉了揉她的耳垂,似是在安撫:“不會的,你走出這個門,沒人敢難為你。”
時間到了。
時越的放在她耳垂上的手,覆蓋在了她的眼睛上面。
許浣溪的睫毛很長,此時在不安地眨動,掃過他的掌紋,帶來細微的癢意。
真可愛。
他這麼想著。
過去的錯,我不求一筆勾銷。
我只求你從今以後,施捨給我一分眼神。
時越俯下身,在許浣溪的發頂上,落下輕輕一吻。
下一秒,他扣動了扳機。
砰——
一聲巨響,鮮血瞬間濺出。
有幾滴到了許浣溪蒼白而茫然的下半張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