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以為,你家妹妹有那個能耐?”
桌下,陳霖安的手緩緩攥緊,骨節透著白色。
沉默了片刻,他終於抬頭,聲音低啞,“你想怎麼做?”
送走陳霖安後,許浣溪和方舒然並肩站在停車場的門口。
原本方舒然提出要開車送許浣溪回去,但許浣溪卻擺擺手錶示,這地方離她現在住的地方不遠,走回去就好。
於是,兩個人沿著路燈昏黃的步行道慢慢走著。
今晚的方舒然格外的沉默,在飯局裡也幾乎沒怎麼開口。
許浣溪望向前方的路燈,忽然出聲問道:“學長,如果這次受傷的人,就是我,你會怎麼做呢?”
方舒然一怔,似是沒料到她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又沉默地走過一個街區,才聽見他低沉沙啞的聲音。
“我不知道。”
如果站在許浣溪這邊,他和陳家便會因此生了嫌隙。
如果是站隊在陳家,那......
但其實,很多時候,不知道就已經代表了一種答案。
許浣溪笑了笑。
坦誠來講,她自己根本對這個問題不在乎,但還是鬼使神差地問了出來。
就像現在一樣,明明也對這個答案不在乎,心口的位置卻在隱隱作痛。
許浣溪撫上胸口的位置。
應該是身體的慣性使然,原身在痛。
她默默安慰著“許浣溪”:“沒關系的,許浣溪,心碎過一次後,就會更加強大起來。”
然後,她昂起頭,語氣溫和卻又疏離地笑著,回敬他上午說的那句話。
“所以學長,你明白為什麼我的喜歡是善變的了吧。”
年少的一次心動,“許浣溪”已經用了很多東西去償還了。
直到心口處的酸楚感一寸一寸退散,直到徹底褪去,她想,原身在這一次,終於是真正放下了。
她的喜歡,本該是很稀有、很珍貴的東西,不應該浪費在這種人身上,任由辜負。
不過現在也不算晚,能徹底放下,就已經很不錯了。
許浣溪很耐心地在哄著原身,卻突然想到了時越。
雖然他在她的眼裡也是一個狗東西,但奇怪的是,她似乎並不會因為時越會選擇站在哪一邊,而感覺到困擾。
時越會永遠站在她的身邊。
這一點,她從來都不曾懷疑。
她和方舒然一路無言,直到小區的門口。
“就送到這裡吧,學長。”她說道。
見她有意隱去自己家的詳細住址,方舒然也不勉強,“那我在這裡等一會兒,你上樓之後,給我發個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