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陌生的聲音,許浣溪才將書倒扣在小腹上,看見面前的女人。
女人穿著一件剪裁極簡的白色長裙,裙擺隨著海風輕輕飄動,襯得她身形愈發修長。身高接近一米八,脖頸線條如天鵝般優美,鎖骨處戴著一枚小巧的鑽石墜飾,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在網上看,女人未施濃妝,卻面容極美。
只是怎麼看,都和自己身邊的人有七分相似。
許浣溪的心中頓時有個不妙的猜想,剛想轉動僵硬的脖子向時越求證,就聽到一聲帶著些許不爽的聲音。
“媽。”
許浣溪的雙眼頓時瞪圓。
原來眼前這位,就是世界頂級模特兒、時越的母親,白瑤琴女士。
她記得許久之前,時越曾經提起過與他母親見面這回事,但她當時一心想要逃出去,自然就把這種瑣事拋之腦後。
許浣溪連忙起身,很有禮貌地打了一聲招呼。
“您好,白女士。”
“你好,浣溪。”白瑤琴笑起來的樣子很美,給人一種春風拂面的感覺,和時越是全然不同的氣場。
她的眼神在時越手上的叉子和葡萄籽間掃了一眼,眼中意味深長。
但她沒有多說,反而溫和地主動伸出手,和許浣溪友好相握。
一旁的時越倒是不緊不慢地將許浣溪剛才因為起身而滑落到沙灘上的書撿了起來,拍了拍上面的沙子,放在旁邊的桌子上。
他單手插兜,另一隻手攬在許浣溪的肩膀上。
“你回國怎麼不和我說。”
半個小時前——
黑色賓利裡,許浣溪靠著他的肩膀睡著。
時越修長的手指不耐煩地叩著車座的位置。
“不能清場?”他冷聲重複著通話那頭的話,眼底壓著不悅的暗色,“你告訴我,這片海灘還有人?”
即使時越沒在助理面前,助理也感受到了一股極強的壓力,小心翼翼道:“時總,這片沙灘三天前就被《vogue》雜志預定了,他們今天要拍......”
“預定?”他嗤笑一聲,眼底寒意更甚。
可惜了,在他這裡沒有先來後到這個說法。
正要發火時,助理額角滲出冷汗,硬著頭皮補了一句:“......拍攝的主模特,是白女士。”
時越眯了眯眼,半晌,意味不明地扯了下唇角。
“行。”他單手撫了撫許浣溪的額發,“那就讓他們拍。”
——於是,整片私人海灘上,最終只剩下兩撥人。
一撥是國際頂尖雜志的拍攝團隊,另一撥,是慵懶躺在遮陽傘下的許浣溪,和一旁親自給她倒冰鎮飲料的時越。
白瑤琴瞥了他一眼,“給你發十條訊息,能回兩條就不錯了,況且我也就在這邊停留兩三天,沒想著要去京市。”
她頓了頓,意味深長地補充道:“只是沒想到,會在這裡碰見你......和許小姐。”
時越“嗯”了聲,隨即說道:“你不是要拍攝麼?”
不知為何,從直覺來講,他不太想讓母親和許浣溪接觸。
倒不是母親會對許浣溪做些什麼,但心裡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是啊,中場休息來著。”白瑤琴的目光投向許浣溪,柔聲問道:“浣溪,你對拍攝感興趣嗎?”
聽言,許浣溪微微搖頭笑道:“我一在鏡頭面前就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