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條絲巾實在好看,她索性沒有摘下來,直接戴了出去。
那一天,她一個人去了藝術館,逛完後去用餐,卻始終感覺有個人縈繞在她的身邊。
過馬路時,她因為在出神想問題,沒有注意紅綠燈。
她的胳膊被拽住,一輛疾馳而過的貨車從她面前貼面而過。
所幸被拽了那麼一下,她才免於被撞。
回頭望去,拉她一把的那人早就隱沒在了人群中,找尋不到任何蹤跡。
思緒回轉,許浣溪的手指摩挲著長椅的邊緣。
她想,她應該知道那人是誰了,於是淡聲道:“你送的那條絲巾,挺好看的。”
池秋清俊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波動,極輕地嘆息了一口氣。
時越說的沒錯,他根本不敢去找她。
就算去找她,也只是隔著遠遠地看著她。
她在新城的怡然自得不像是在作假,那樣平靜柔和的面容,他怎麼忍心去打破。
畢竟對於她來說,他是屬於過去的範疇。
而所有的“過去”,正是她想擺脫的事物。
“你還記得我之前對你說的那句話嗎?”池秋忽而問她。
許浣溪輕笑一聲,揶揄道:“你對我說過的話很多,我怎麼知道具體是哪句呢?”
她知道的。
但她不願意說。
琥珀色的眸子是一如既往的堅定,池秋輕聲道:“只要你有用的著我的地方,我一定效勞。”
“好啊。”許浣溪應承的很快。不管怎麼說,能給自己多留一條路也是好的。
不過在這件事情上,她不打算讓更多的人知道,不然也不會對池秋說許清平是割闌尾炎了。
遠處的黑天鵝忽然振翅略過水面,攪碎了一池未盡之言。
許浣溪站起身,“我最近這段時間應該都會在京市,有機會可以聚聚。”
說完,她頓了頓,補充一句:“帶上夏夏。”
池秋聽懂了她疏離的客套,心口一窒。
是不是他沒有扮演出來重逢時的喜悅,讓她發現了這場已經在腦內演練無數遍的相遇並非偶然。
他早就知道許浣溪帶著許清平住在了這家醫院,而他母親住在這裡療養也不假。
得知訊息時,他真的以為是上天安排好的。
面對許浣溪此時的客套與疏離,池秋心頭不免有些苦澀,但對於他來講,只要能見到她就好。
兩人緩步走回到噴泉的位置,許浣溪垂首將圍巾解開,遞給他。
“那我們先上去了。”許浣溪笑道:“有時間的話我去拜訪一下伯母。”
池秋接過圍巾,指尖不經意間觸碰到了她的手背,卻很快收回。
目視著她的背影逐漸遠去,池秋將圍巾貼在臉上。
她系的時間實在太短,甚至沒有留下她的氣息和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