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過於奔波,她以為自己是在淺眠,沒想到會睡得這麼昏沉,以至於被抱到沙發的位置都不曾察覺。
猜也不用猜是誰做出的這件事。許浣溪舒展了下身體,發現自己的衣服也被換成了一件幹淨清爽的休閑服。
她神色自若地掃了眼房間,為她做了這一切的人不知什麼時候離開了。
聽到病床傳來窸窣的聲響,她連忙快步走了過去。
許清平終於睜開了眼,但仍舊看起來極為虛弱的樣子,輕聲咳嗽著。
許浣溪現在最怕她咳嗽,密切觀察著她的情況,準備隨時按下呼叫鈴。
好在,許清平這次只輕咳了兩聲便停下了。她平複了下呼吸,道:“你幫我給導師請假了嗎?”
許清平在今年順利讀研,聽她吐槽最多的就是她的導師。
許浣溪:......
人都被捅了還在想什麼請假呢?
許清平勉力想要坐起,“今天有組會,他之前說過天上下刀子都得去。”
說是這麼說,但許浣溪還是給她請了一段長假。
剛剛喝完流食的許清平躺在床上,雙眼失神地盯著房間的天花板。
許浣溪以為她怕耽誤學業,便勸慰道:“沒關系,先把身體養好再去搞學術也不遲。”
誰料許清平極為幹脆地拒絕道:“不,等我把傷養好後,麻煩再來捅我一刀。”
早知道被捅上這麼一下就可以獲得兩個月的假期,她就應該狠心一點,對自己先下手為強。
看她休養的還算可以,許浣溪便聯絡了警察過來瞭解相關情況。
半個小時後,病房的門被推開,一位女警察獨身走了進來。她身材高挑,穿著筆挺的制服,短發利落地別在耳後。
“許小姐,我姓肖,從今天起負責全程跟蹤這起案件。”
肖警察帶來的訊息不算好。
由於暴雨天,很多犯罪細節都被雨水沖刷了痕跡。
加上兇手組織有著很強的反偵察意識,用來逃逸的那輛麵包車甚至是一輛□□,案件一時半會兒進入了瓶頸期,只能從受害人這邊尋求可以突破的地方。
“所以那天,你從學校回家,是一條常規的路線。”
許清平點點頭,“以前都是騎車往返,但是那天的雨實在太大,也不好打車,便想著要步行回去。”
“和之前估計的沒錯,是預謀犯罪。目前為止,你有什麼得罪過的人嗎?”肖警官的視線頗為銳利。
許清平靜默片刻,然後緩緩道:“我導師算嗎?”
說完後,她又很快否認了自己的答案,“應該不會是他,我死了就沒人幫他拿快遞了。”
雖然這麼一段跳脫的對話對氣氛也沒什麼緩解的作用,但許浣溪稍稍放下心來。
這說明許清平的人際關系確實比較簡單,卻令案件陷入僵局之中。
那天晚上,許清平撐著傘在回訊息,忽然後頸被猛的拖拽,然後就被帶到了一個昏暗的小巷中,不幸的是手機也在這個過程中摔落在地。
她剛想大聲呼救,口鼻卻被圍堵嚴實。
小巷裡面沒有路燈,相當於是全黑的狀態。而兇手戴著口罩和帽子,根本看不清面容。
速度很快,而且很專業,將她牽制住基本上沒有什麼可以反抗的餘地。
“兇器是長約十二厘米的水果刀,在各個超市基本上都能買到,也無法提取到任何指紋資訊。”
肖警官皺著眉道:“而且,本案的疑點在於,如果是實施報複行為,以兇手的專業程度,完全可以刺向心髒等重點部位來實施謀殺,而不是腹部。”
“所以比起殺人,更像是在恐嚇威懾?”許浣溪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咬緊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