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那套房子我還沒有來得及住進去。”許浣溪的語氣中夾雜著些許的悵然。
“你說的好像你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一樣。”
到這裡,兩個人誰都沒有接下這個話題。
像是過了很久,兩人互道晚安。
等到第二天許清平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空出了一塊。
她坐起身,慢慢摸著許浣溪留下的痕跡。
夜色沉沉。
窗外偶爾傳來樹葉被風拂過的簌簌聲,書房內卻是極為安靜。
時越坐在寬大的實木書桌後,低頭處理著最後的檔案,腦中卻想的是許浣溪的臉。
那張美麗的,狡猾的,最近卻含著愁緒的臉。
看完日出回來後,許浣溪明顯在躲著他,一回家就藉口自己要去補眠,甚至於把臥室的門也連帶著鎖上了,第二天就說自己回市內一趟,甚至於晚上說要住在她妹妹那裡。
他倒也不怎麼介意。
和許浣溪要度過的餘生還會很長,也不急於這一時半會兒。
書房的門被叩響,他以為是傭人過來叫他用餐,說完“進來”後,頭也沒抬,注意力仍在工作上。
但門口始終沒什麼動靜,他抬眸去看,是許浣溪站在門口。
他知道她今天中午回來了,兩個人始終沒打照面,沒想到她會主動來書房找自己。
她穿了一件不長不短的睡裙,肩膀上很隨意地搭著一件絲質的披肩,赤腳踩在地毯上。
她就那麼站在門口,靜靜地看著他,彷彿在衡量什麼,隨後緩緩走近。
時越喉結滾動,然後看著她進屋後,目光掠過書架、壁爐、牆上的油畫,最後停留在窗邊的位置。
她抬起手,指尖輕輕摩挲著書櫃的邊緣,最後隨意地坐在自己面前的書桌上。
他語氣平靜:“怎麼還沒休息?”
許浣溪沒有回答,而是輕輕抬起腿,圓潤的腳趾順著他的腿一路向上,最後在某個恰到好處的地方前戛然而止。
所到之處,已成燎原之火。
時越的呼吸微微變重,眼神裡晦暗不明。
下一秒,卻因為她說出的話,眸中的情慾之色立即褪了幹淨。
“小越。”許浣溪似笑非笑地說:“這個地方,其實我之前就來過。”
時越的眼神陡然變得淩厲。他抬起頭,目光緊鎖著她的臉,嗓音低沉,“你說什麼?”
“我說,”許浣溪重複道:“我曾經來過這裡。”
清河莊園算是時家的祖産,連帶著周圍的山嶺景點一起都算是私人領地,許浣溪來過這個地方,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性。
——是他父親曾經帶她來的。
關於父親和她之間的關系,時越從遺囑的資訊中已經知曉。
父親對她只有利用,而所謂的親密關系也是作為偽裝罷了。
可其中兩人相處的具體細節,他也只能去在心裡揣測。
他之前一直不願意深想,尤其是發覺到對許浣溪的心意後,更是在內心極度迴避。
“...什麼時候?”他的聲音低啞,透著一絲極力在隱忍的探究。
“很久以前了。”許浣溪修長的雙腿從他身上下來,然後輕輕晃動著,帶著一絲慵懶的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