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天完全不一樣。從她進屋開始,他們便立刻低下了頭,只有林姨的態度和平常無異,接過了她的外套,問道:“您回來了?還需要用飯嗎?我去安排。”
許浣溪搖了搖頭,她現在的確沒什麼胃口吃東西。
可聽到她拒絕用飯後,林姨的眼裡卻是閃過一絲無可奈何,嘗試勸導:“可是您早上就沒有吃飯,這樣的話身體會支撐不住的。”
掃視了一圈家裡的其他傭人,無一不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樣子。心裡的一個猜測已經醞釀成型,她冷淡道:“是不是時越對你們說了什麼?”
林姨的表情變得不自然起來。上午少爺的一通電話打來,只說了一句話:“她早上因為沒吃早餐在我這裡暈倒了。”
他沒再多說什麼,卻傳達了極為明顯的警告之意。少爺和時先生一樣,從未明說任何事,但這種威懾感會從他們長居的高位上自然散發出來。
林姨沒有回答許浣溪的問題,但許浣溪已經知曉了答案。
她無意去為難下面的人,便淡淡道:“那就做點清淡的東西吧。”
聽言,林姨包括廚房的阿姨,都悄悄鬆了口氣。
半個小時後,許浣溪面無表情地放下湯匙,上樓。
她沒有回到自己的房間,而是來到了時越的書房。不,嚴格意義上來講,是時沛的書房。
推開書房沉重的大門,一股沉悶的木質香氣撲面而來。房間很大,佈置極盡奢華低調。許浣溪明明是第一次涉足這裡,卻無端有種心慌的感覺。
準確來說,不是心慌,而是恐懼。
她不知道自己在恐懼什麼,只知道自己在翻閱書架的指尖已經開始在微微顫抖,致使她只能短暫中斷了搜尋的行為。
她坐在書房裡內的單人沙發上,坐了幾分鐘仍覺得胸悶到透不過氣來,便站起身將厚重的窗簾拉開,午後溫暖的光線照射進來,整個房間頓時變得明亮,她胸前的鬱氣才漸漸消退了些。
許浣溪慢慢走近書桌,撫過桌面冰冷的木紋。她的目光落在桌面一角的一疊檔案上,翻開幾頁,內容都是日常的財務報告或董事會會議記錄,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
眼前這些常規的檔案,根本沒有辦法從中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許浣溪心有不甘,但也不得不承認,如果從一開始就沒公佈於眾的東西,肯定不會這麼容易被搜尋到。
她深吸一口氣,凝神看著面前的一切,目光最終落在了書架的最上面幾排。
上面全是一些外文書籍,擺放的嚴絲合縫,只有一本書微微錯開。
許浣溪踮起腳尖,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伸手拿下了那本書。
裡面的文字內容應該是某種小語種,她連一個單詞都沒看懂。翻閱後無甚收獲,讓她有些頹然。
就在此時,一張不知夾雜在哪一頁的紙片從書中滑出,在空中旋轉幾圈後掉落在地。
許浣溪迅速低下身子撿起紙片,上面遒勁的字跡顯然不是出自於普通人之手。
她又從抽屜內翻找出了幾份檔案,經過多次比對,終於可以將它確認為時沛的字跡。
而紙條上寫的內容也極為隱晦。
【確保無痕,結果不容有失。
第三位候選人,編號:x13,待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