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以後會乖嗎?”許浣溪昂了昂頭,問他。
池秋滾動了下喉結,嗓音略帶沙啞地答道:“會。”
許浣溪滿意地收回手機。
而顯然對於另一個人,她就沒有這麼高的支配權了。
“學長。”她淡淡道:“味道怎麼樣?”
方舒然反應了半瞬才意識到她是在說酒的味道。他露出了一個慣用的笑容來:“挺好的,我很喜歡。”
“喜歡就好。”許浣溪緩緩說出她方才對時越也說過的話,然後轉過身回到沙發的位置。
她提起那雙被擺放規整的綁帶高跟鞋,再也沒看那兩人一眼,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裡。
而事實上,在走出房間門消失在兩人的視野裡後,她遠不像剛剛表現出來的那般瀟灑。
本來是想摔門離開,但擔心時越會聽到這裡的動靜,最終還是動作輕輕地合上了門。
她拎著高跟鞋,做賊心虛一般地走到走廊盡頭的位置,然後又以平和的腳步邁了回來。
許浣溪站在房間的門口,確保自己的表情沒有什麼紕漏後,敲響了房門。
十幾秒後,房門被開啟了。
在聽見隔壁傳來的敲門聲後,房間內的兩個男人幾乎是在瞬時間分開。
方舒然的皮鞋踏過剛才的玻璃杯殘渣,又回到酒櫃的位置取出一個嶄新的玻璃杯。
黑紅色的龍舌蘭被再度倒入酒杯中。
他眯起眼睛看向面部輪廓冰冷的少年,笑著道:“演得挺逼真的。”
池秋頷首整理著袖口處的扣子。
“但是她喜歡那樣的我。”
方舒然突然問道:“你覺得她在意他嗎?”
池秋規整好袖釦,琥珀色的眼眸中全是漠然。
“不,她誰也不在意。”
“這倒是真的。”方舒然點點頭表示贊同,兩個人的視線在空氣中交鋒,火藥味極濃。
“說實話,你在我們幾人中,是最沒有競爭力的那一個。”方舒然很少會說出這麼沒有風度的話語,但面前少年剛才邀寵的行為的確挺讓他不恥的。
與其說是不恥,其實恥的是自己沒辦法做到那樣。
池秋很淺地笑了下,可這笑容並未觸及眼底。“如果真如你所說我沒有競爭力,那你也不會把這句話說給我聽的。”
最起碼,許浣溪剛才用手機挑起的是我的臉,而不是你的。
“你以為得到她的憐憫就可以萬事大吉?”方舒然喝下一口杯中的酒,悠悠說道:“在這一把遊戲中,我們都輸給了時越。”
池秋本欲離開房間,聽到他這句話後走向門口的腳步停住。他微微側首,道:“你知道我和你最大的區別是什麼嗎?”
沒等方舒然回答,他又說道:“從始至終,我都不認為這是一場輸贏遊戲。”
說完,他按下門把手離開了這裡。
在昏暗的燭火光下,方舒然低頭,吹滅了蠟燭,房間再一度陷入了黑暗之中。
他眯了眯眼睛,深深覺得——
果然能潛伏在許浣溪周邊的人,全是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