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中默唸了這三個願望後,他睜開了眼睛,輕聲吹了吹面前並不存在的蠟燭。
“我許完了。”時越說。
而他並不知道的是,在許願的期間,在他暢想和許浣溪美好未來的時候。
池秋牽起了許浣溪的手,撫在自己的臉龐上。他的一雙秋水剪瞳此時波光粼粼,似乎極為委屈似的,讓許浣溪欲言又止想要拒絕的話語硬生生嚥下了口中。
這樣生怕被發現的感覺無時不刻地在刺激著她的感官,但不得不承認的是,這樣偷偷摸摸的緊張感也讓她的整個血液中流淌著見不得光的隱秘興奮。
“是嗎?”
她用大拇指摩挲著池秋白皙的臉龐。明明說出口的語氣溫柔,可偏偏表情上卻是極度的漠然。
“和我有關嗎?”她問。
時越似是在通話那頭發出低聲的笑,“你剛才不是說,說出來就不靈了。”
尚未等到她的回複,他話鋒一轉道:“不過有兩個與你有關。”
要是嚴格意義上來論,許浣溪作為時家現在第二大的股東,那麼其實第二個願望,也是與她有關的。
“謝謝你小越。”許浣溪微笑著,“希望你二十歲後的每一天都開心。”
她松開了撫摸池秋臉側的手,然後一把奪過方舒然手中的酒杯,送入口中昂首喝下一小口。
在面前兩個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她輕輕揚了揚手,將杯中剩餘的潑灑到了面前兩個人的臉上。
酒紅色的液體順著二人白皙的臉龐處流了下來。
許浣溪沒錯過兩人眼神中一閃而過的驚詫,但這也正是她想要的效果。
他們能在自己明顯為難的情況下還來添亂,給一點教訓怎麼了?
她撫上手機的手指動了動,眼眸中的柔和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如霜。
“小越。”她輕聲說道:“對於不聽話的人,是應該要給些教訓,對吧?”
“那是當然。”時越不知道她這邊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當她是在處理妹妹的事宜。
“所以真的不用我幫忙嗎?”他問道。
“不用了。”許浣溪松開了抓握著酒杯的手,玻璃在觸碰到地面的時候發出巨大的聲響。
顯然,時越在電話那頭也聽到了這道聲音。他蹙了蹙眉,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事情,我解決完這邊的事情就去找你。”她說完,終於結束通話了這通電話。
許浣溪唇邊勾起一個若有若無的笑意來。她用手機的一端勾起池秋的下巴,輕聲道:“你怎麼不乖了呢?”
池秋剛被潑了那麼一下,在驚訝之餘的情緒外就全部都是懊悔。
他後悔不應該在嫉妒情緒的支配下,上前去打擾許浣溪和那個人的通話。他真的很害怕她會為此而生氣,兩個人之間産生嫌隙。
可真的沒辦法做到清醒剋制,他真的嫉妒得快要發瘋了。
池秋的頭低垂著,他額前的發絲被酒水打濕,貼在了臉側的位置。
許浣溪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能聽見他帶著顫抖的聲音。
“對不起,浣溪姐。”他說:“我下次再也不會這樣做了。”
許浣溪用手機挑起他的下頜,終於看見了他發紅的眼尾。
她眼裡的池秋從來都是那個泠然清冷的少年,何曾會露出如此脆弱而又小心翼翼的模樣。
但不得不否認的是,在見到池秋眼角的微閃淚珠後,許浣溪在短暫的怔愣後,竟然生出了一絲陰暗中的興奮來。
難怪那句話說:男人的眼淚,是女人的興奮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