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這麼想著,外面響起一道不疾不徐的腳步聲音,猜想到了來的人可能是誰,房間內的三個人都不再言語。
房間門把手被按了下去,但因為方舒然剛才已經鎖上門的緣故,門口的人發現無法按動便不再繼續。
屏住呼吸的許浣溪尚未來得及鬆下一口氣,卻聽到了隔壁門把手被按下的聲音。
原來是時越進入到了隔壁的房間。
許浣溪長籲一口氣,手機的震動聲卻吸引到了在場三人的注意。
她瞟了眼來電顯示,差點就想把手機從樓上扔下去。
在震動十幾秒,許浣溪終於做好了心理建設,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那頭時越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許不悅。
“許浣溪,你人在哪呢?”
許浣溪沒敢出聲,生怕這裡的隔音效果不好,引起時越的注意。
聽筒內只有她清淺的呼吸聲,時越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可能聽起來有些沖,他罕見地放輕了聲音。
“你沒有在休息室等我嗎?”
許浣溪站起身,遠離隔壁房間的那堵牆。她壓低聲音道:“我這邊有點急事要處理,所以就沒過去。”
隔壁房間內的時越坐在單人沙發上,眼前是在地毯上堆疊如山的禮盒。
他懶懶地掀起眼皮,想起剛才那個女的支開許浣溪,不會是因為她才導致許浣溪被絆住了腳步吧。
“棘手麼?要不要我去幫你處理。”
“不用不用。”許浣溪的大腦在飛速旋轉想著合適的藉口,“是我妹妹那邊,有些女孩子之間的事情。”
言下之意就是,你大可不必參與進來。
時越“哦”了聲,他的手肘支在沙發的扶手處,用手撐著自己的下巴。
想起陳明輝這個老家夥剛才言辭中有隱隱拉攏自己的樣子,他就有些想笑。
尤其是,拉攏的手段還是想讓女兒嫁給他,兩家締結親家,行秦晉之好。
當時他的視線只懶懶掃過立於父親身側並不言語的陳霖安身上,“要是這樣,那方舒然和你的友誼還能繼續麼?”
陳霖安放在褲側的手指微蜷了下。
這也正是他所擔心的問題。時家和方家從上一輩起就勢同水火,現在更是鬥的你死我活,如果落姝和時越聯姻,無疑是極為明顯的選擇站隊。
他和方舒然相識將近十餘年,關系情同手足,若因為這個原因決裂,無論如何都是他不想看到的一幕。
不過,他倒是沒因為這件事思慮太多。時越明顯對落姝沒什麼興趣,加上又有一個許浣溪插在中間,這件事怎麼想都不現實。
他陪著父親來找時越談論這件事,只是想讓父親親自聽到時越的態度,斷了妹妹的念想。
果不其然,時越冷笑一聲。
“陳伯父,勞您看在我今日是壽星的份上,就別提起這種事來破壞我的好心情了吧。”
他的言語中的不屑之意已經滿溢,因為身量要比陳明輝高出不少,像是在睨眼看他。
“你...!”陳明輝顯然是被氣得不輕,一根手指懸在空中顫抖地指著時越,“竟敢如此放肆!”
他的音量突然拔高,周圍的人群開始投來好奇的目光又很快收回,沒有人敢上前湊這熱鬧。
時越的眼眸像是被極黑的墨染過一般,他抬起手腕,用手拂過陳明輝指向他的手指,聲音極輕道:“原本儲能技術開發專案我也只是微微感興趣而已,但現在看來是不得不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