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現在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地方嗎?”池秋問她。
她認真地想了想,覺得自己現在都有點自身難保的意味。時越現在尚且在羽翼未豐的狀態,都可以輕輕鬆鬆地掌控住她,不敢想象到了他隻手遮天的時候,自己還會有逃脫的機會麼?
“你去幫我把時越揍一頓吧。”她說完以後撲哧一笑。
沒想到池秋竟然很認真地思索起她隨口一說的話。“如果是在學校範圍內的話,也是有幾分可行性的。”
在外面他幾乎沒有能接觸時越的機會,只有在學校尚有可能。
“可以嗎?”許浣溪也用手撐著下巴,幻想起那個場景。
“在他上晚課的時候,用麻袋把他套住然後打一頓。”許浣溪描述起腦內的幻想,臉上的笑痕漸深。“記得到時候提前通知我,我也要參加。”
光是想象到時越吃癟被揍的場景,她就已經很爽了。
“然後咱們兩個被他追殺,從此以後亡命天涯。”許浣溪揶揄道。
“可以嗎?”池秋問她,語氣竟是從未有過的認真。
“什麼?”
他便又重複了一遍她說的話,“我們兩個人一起,亡命天涯。”
很虔誠似的,顯然他真的可以這樣去做。
可許浣溪的笑停滯住了。良久,她才緩緩道:“這不是我想要的人生。”
“也不是你應該有的人生。”許浣溪站起身,她的眼眸中已經沒有了瀲灩的柔和光暈,取而代之的是冷硬與堅毅。
逃離這個詞好像是貶義,但對她來說代表著與過去切斷,擁有新的人生,並不是意味著從此以後都要躲躲藏藏。
“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學習,好好掌握技能,將來才會有和時越抗衡的能力。”
池秋聽言,眸中一動。
他...會有和時越抗衡的能力嗎?
怎麼想,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吧。
許浣溪躬起身將包包拿到了手邊,池秋知道,她要準備離開了。
他換上一件幹燥的外套,與許浣溪結伴出門。
樓道內潮冷昏暗,來之時還閃爍著的燈光此時徹底熄滅。
許浣溪還是那個毛病,下樓梯的時候很謹慎,尤其又是在這種光線不甚明朗的情況下。
她的一隻手舉著手機自帶的手電筒打出來的燈光,緩緩下著臺階。
走得小心翼翼之際,另一隻手卻被一雙溫暖的手包裹住,他的力度剛剛好,不會讓她有被鉗制的感覺。
池秋的身形比她更靠前些,她跟著他穩健的步調,一步一步走下來。
他從未如此希望過這條臺階可以永遠延伸下去。
等到了一樓的最後一級臺階時,他頓住了步伐。
許浣溪的視線被遮擋,不明就裡地也跟著他停了下來。
下一秒,她的腰身被扣了起來,整個身體輕盈,雙腳騰空,直接被池秋抱著走向單元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