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許小姐喜歡,我給可以織一些東西送您,只要您不嫌棄就好。”
許浣溪笑道:“怎麼會呢?我一直有一個喜歡的玩偶,但是因為絕版了購置不到,不知道您能不能做出來?”
她說著,從手機裡翻找出來一張圖片,遞給池母看。
是一個黃色小熊的玩偶,造型不算很難。
於是池母連忙應道:“可以的可以的,到時候我鈎織好了,讓小秋給您送過去。”
“真是太好了。”許浣溪柔柔地笑著,“那就辛苦您了。”
有了可以回報的途徑後,池母心上的重石彷彿一下子移開了,神情也不複之前那般拘謹。但一陣突如其來的猛烈咳嗽,讓她的身形像是一朵即將凋謝的花朵。
“媽,我扶你進去休息吧。”池秋站起身,扶住身形顫抖的母親。
許浣溪也站起身,“您好好休息,保重身體要緊。”
池母終於止住了咳嗽,對兒子安頓要好好招待許小姐。
房屋內溫度很低,加上今天的雨,更添了幾分潮冷。許浣溪手持著池秋剛為自己倒的那杯溫水,從手掌心處感受著溫熱。
直到身邊的座位陷下,她沒有側首,只問道:“夏夏怎麼樣了呀?”
池秋想起房間內面色潮紅的妹妹,聽媽媽說一開始因為高燒都開始說胡話了,現在倒是已經好了很多,最起碼燒是退下去了。
“好多了。”
他的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發絲低垂下來,遮擋住了他的半張清俊側顏。
“今天真的,很感謝你。”他終於將感謝之詞說出了口,嗓子內幹澀得厲害。
長期的發燒會對兒童大腦造成不可逆的影響,如果今天他沒有偶遇到許浣溪,將夏夏送進醫院都不知是什麼時候了。
“沒關系呀。”許浣溪的聲音很輕,“你媽媽也答應了要幫我做那個玩偶。”
就算是那個玩偶停産了,池秋也不相信許浣溪會得不到它,所以只是許浣溪為他們家提供一個善意的臺階下罷了。
“我欠了你這麼多,你不怕我日後根本還不起嗎?”池秋抬眸看她。
她今日穿了一件修身的針織上衣,暖白的顏色襯得她整個人十分柔和,就像是她說出來的那些話,一如既往的溫柔。
“其實上次是騙你的。”她笑了笑,“幫你不是為圖你以後回報我,就是單純幫助你而已。”
池秋扣在膝蓋上的手指無意識地蜷緊,許浣溪這樣說,非但沒有減輕他心中的負擔和枷鎖,反而更加讓他窒息到無法呼吸的地步。
“不行。”他說道。
許浣溪怔愣住,她看向池秋。
他琥珀色的眸子中閃過類似於偏執的東西,一眨眼又消失不見。
池秋搖了搖頭,很執拗地又重複了一遍:“不可以。”
如果她的幫助是不計回報的話,那兩個人以後還怎麼會再有交集。
“虧欠你的東西,我是必須要償還的。”他的聲音很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是下定多少決心才說出這樣的話。
他不要和許浣溪債權相清,他要和許浣溪這輩子都繫結在一起。
許浣溪笑了笑,“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