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欲來。
底下的人動作很快。不多久,一份極厚的牛皮紙檔案袋就送到了書房裡。
時越剛洗完澡,穿著一件浴袍出來,水珠順著他的發絲滴落下來,很快隱沒不見。
他將檔案袋中的資料拿了出來,一頁一頁檢視。
而放下資料的人則是大氣都不敢喘,只在時越動作稍停頓的時候進行解釋。
她在最近幾個月內除了常見的奢侈品消費外,就是給個人賬戶轉錢,而多筆轉賬的收款人都指向一個人——池秋。
原來私底下交流這麼頻繁嗎?
他算了算日期,甚至在池秋被辭退的第二天,她立馬為人家繳清了學費。
“兩個人一直都是透過簡訊聯系的,簡訊內容還在聯系運營商那邊獲取。”
彙報的人小心地打量著他的神色,用詞很是謹慎,卻沒想到還是說錯了話。“不過聯系並不是很頻繁...”
他剛說完,立刻被一記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盯上。
“那你想要他們聯系多頻繁呢?”時越將手中的資料甩到書桌上,從櫃中取出一瓶路易十三黑珍水晶。
父親之前開瓶過,裡面大概還有三分之二的分量。
他傾倒出部分的白蘭地到酒杯中,喝下一口。因為沒有提前醒酒,所以入口的味道極為辛辣。
“對不起,時總!”彙報人自覺說錯了話,立刻將頭低了下去,恨不得就此隱身。
時越放下酒杯,繼續翻閱著資料。
她和方舒然的聯系倒是不算多,唯一那麼幾次基本上都是他在場的情況。可最讓他芥蒂的是,兩個人之間的過去。
陳落姝那晚所言不假,這麼多年了,許浣溪的確追方舒然追得火熱,直到去年才消停了點。
時越看到這裡時,眉頭緊鎖。
消停的原因也不過是那時候,她被接到了時家。
那天的飯桌上,兩個人互相為彼此開脫,看來也像是藕斷絲連、感情甚篤的模樣啊。
“除了這些,還有沒有別的男人。”
這次的彙報人用詞則是更加斟酌。“除了會在購物或者前往美容院等地方遇到的男性工作人員外,基本上是沒有了。”
可這半點沒有平息時越的火氣。
他又慢悠悠地喝下一口白蘭地,道:“今天是怎麼回事?”
“許小姐早上的時候前往了郊區的美術館,裡面是一位姓萬的藝術家舉辦的特展。許小姐和她聊了幾句後,便偶遇到了她的母親和妹妹。”
這些內容倒是和她本人說的沒什麼出入。
“繼續。”他道。
“許小姐和家人回去後,又和其妹妹出門吃了午餐,兩人一起前往書店。”
“根據咖啡館提供的監控來看,許小姐和池秋的確是偶遇,然後幾人坐在同一張桌子後,為池秋的妹妹過生日。”
然後,就是被他當場抓包的那一幕。
時越搖晃著手中的酒杯,盯著裡面的液體旋轉而成的微小漩渦。
“現在她人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