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浣溪尚未來得及表態,包內的手機鈴聲響起,她翻找出來,看到來電人後指了指自己的手機,“我接個電話。”
然後,她開門離開了這裡。
只不過很不湊巧的是,出門的時候恰好被其他返回休息室的學生看見了。
許浣溪並不在乎這群稚嫩的小臉蛋上散發出的探究和八卦氣息,快步走到無人的消防通道才接通了電話。
通話時間持續並不長,只是結束通話電話後她的臉色很不好,深呼吸幾口氣後才勉強平複下來。
她的私人律師告訴她,關於財産轉移的事情遇到了阻礙,並且勸說她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內要挖掘清楚遺囑中暗含的深意,時越那方一旦找到破綻,她極有可能立馬淨身出戶。
也就是說,時越這棵大樹,她還需要攀附很久、很久。
許浣溪的那副柔和麵容,就算是在面無表情的情況下也會顯得十分平易近人,讓人忍不住想去親近。可現在,這幅柔和的面具下隱隱破裂,露出了冷漠的底色。
她的指尖在扶梯上敲了敲,拿定主意後轉身推開安全出口的鐵門,門外站立的少年倒是將她嚇了一跳。
由於不知道他到底聽到沒有剛才的通話,以及聽進去了多少內容,這種未知而不可捉摸的感覺讓她的心被高高懸起。
時越居高臨下地掃視著她面上略帶著慌亂的神情,出聲問道:“誰打來的?”
池秋、方舒然?或者又是某個別的男的。
“商場的saes。”許浣溪微笑道:“說新的商品到了,讓我有空可以去看看。”
這個說法時越並不買賬,他挑了挑眉,“這種小事沒必要避開我打電話吧。”
“可是,”許浣溪放柔了聲調,“和你的生日禮物有關欸。”
他的生日還有將近兩個多月,她現在就開始籌備?
時越正在將信將疑,又聽到她說:“你不信我嗎?那我就先劇透咯?”
“不要。”時越捂住了她的嘴,她溫熱的呼吸和柔軟的唇瓣與他的掌心親密接觸,讓他在霎時間松開了自己的手。
他的神情有些不自然,甩下一句“蛋糕不要太甜的。”
“可以,那我自己做?”
“...這算是驚喜嗎?能不能不要提前告訴我。”
充斥著懷疑的氛圍好像很輕松地被化解下來,兩個人又回到休息室。
許浣溪去衛生間補妝,時越坐在沙發上,盯著自己的手心發呆。
他緩緩將手心靠近自己,喉結滾了滾,在手心即將貼在自己唇邊那一刻,聽見許浣溪問他:“小越,你這邊有濕巾嗎?”
如夢初醒一般,他迅速站起身,許浣溪仍舊在衛生間沒出來,他卻有種被抓包的錯覺。
他很清楚自己想做什麼,但是還是那麼做了。
心跳如雷,經久不息。
五月,在其餘學生還在備戰考試的時候,京華大學的預錄通知書已經寄往時家。
時越可以在最後一個月選擇去學校,也可以去參加大學組織的夏令營。
可在特助的建議下,時越最終還是選擇盡早去公司露面學習。
許浣溪本來以為自己會迎來不用看誰眼色的悠閑生活,可偏偏時少爺對於公司食堂的飯不屑一顧,也拒絕一切外賣。
所以,每一天,許浣溪都得帶著家裡阿姨做好的飯菜,送到時越的辦公室內。
集團內的人訓練有素,最起碼在遇見許浣溪的時候,都很有禮貌地打著招呼。至於背地裡會怎麼蛐蛐她,則是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
許浣溪今日將一頭長卷發挽了起來,整個人看起來溫婉極了。在秘書的帶領下,她按例敲了敲辦公室的門,沒等回應便按下門把手進去了。
只見時越迅速將檔案蓋住螢幕發亮的手機,似是像在掩飾什麼。
他皺起眉,不滿道:“你進來也得經過我的允許吧?”
許浣溪才不理他,將帶來的便當放在會客茶幾上,很直白地問道:“你剛在幹嘛呢?怎麼偷偷摸摸的。”
他的表情有些慌亂,細細看去耳根處竟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紅暈。
青春期的小孩嘛,用手機看一些這個年齡家長不讓看的東西,她能理解。
時越剛想說“沒幹嘛”,結果看到她故作聰明的瞭然表情後,額上不禁出現幾道黑線。“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