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大夫診斷過,是你自己孕期胡亂吃藥才導致孩子出事,怎能報復在宇兒的身上。”侯夫人氣惱,聲音有一絲疲累。
“我吃的是生子良藥,不可能會傷了孩子,不可能!”林氏紅了眼不停的搖著頭,眼淚奪眶而出,很快便溼了臉頰。
她當年為了生兒子固寵,聽了母親的話在生產前喝那些生子秘方。
母親說喝了那藥,就一定能生出男孩來,母親不會害她,這些年她心中一直在告訴自己,是夫人害死了她的孩子。
“所以這麼多年,你一直悄悄怨恨我,知道我靠近花粉就會引起喘疾,就日日往我院中送花,如今連年幼的稚子都不放過?”
武陽侯已經說不出話來,他並不知道花粉一事,原以為自己後宅安寧,一家和睦,不少同僚都羨慕他,卻不想,他的後院比別人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以為我願意?日日對你虛與委蛇,我真是噁心透了。”林氏又笑了起來,臉上還掛著淚,“侯爺最喜歡的還是我,你一個體弱多病的老女人,侯爺早就對你膩煩了。”話音一頓,林氏眼神又變得慌亂、緊張,“可是我為什麼一直都懷不上孩子,肯定是你!是你對不對?”
屋內一陣沉默。
林氏情緒顯然是有些不正常,其實她心裡應該清楚是自己害了腹中的孩子,否則也不會在提及此時,就控制不住情緒。
她只是不願意接受事實,在自我麻痺而已。
多說以無意,武陽侯閉上雙眼,抬手揮了揮,餘肅命人將她和沈婆子帶了下去。
至於最後怎麼處置,那便不是殷月關心的,總歸那孩子應該是不會再有危險。
殷月再次告辭,武陽侯夫人留殷月用晚膳,想答謝殷月。
殷月婉拒,“夫人記得把診金送到玉青齋便可。”
殷月轉身時,沉默了許久的宋飛白忽然開口溫聲道:“我送送姑娘。”
“多謝世子。”
接過侍從遞來的傘,二人向府外走去,宋飛白問,“姑娘是京中人士?”
殷月側首,“世子想知道什麼?”
宋飛白一愣,隨即彎唇笑道:“是在下唐突了,還請姑娘見諒。”
眼前男子,竟然殷月想起了蕭凌琰。
宋飛白清新俊逸、溫文爾雅,與蕭凌琰相比,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殷月對宋飛白並不反感,至少讓人覺得挺好相處。
“宋世子,請留步。”府門口,殷月對宋飛白一禮,便轉身離開。
侯夫人來到府門時,見自己兒子眼睛還盯著人家姑娘的背影看,難怪今日會主動送客。
這兒子來年便到弱冠之年,卻從不讓她提議親之事,為此她沒少發愁,卻奈何不了。
如今看這情形,她忍不住問:“你覺得,這青月姑娘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