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它們沒有目標,在籠子附近不停地踱步,後來漸漸的向沈婆子靠近。
沈婆子覺得邪乎的很,那幾只貓竟真的在向自己走來,她雙手不由得背到身後,緊張的手指微微顫抖。
林氏面色終於變了,心中暗罵她愚蠢。
那些貓兒來到沈婆子面前,鼻子湊到她身上不停的翕動,興奮的在她周身嗅了一圈,最後停在了她背在身後的手掌上。
掌心傳來的溼熱,讓沈婆子瞬間瞪大了雙眼,她能感覺到是貓兒在舔自己的手,甚至還在用身體在她手邊不停地蹭著。
沈婆子心一慌,又將背在身後的手,拿了出來,更是緊緊地攥著拳頭,像是生怕被貓聞到了什麼似的。
沈婆子的舉動,讓貓兒開始出現焦慮,圍著沈婆子轉圈,而其中有一隻貓始終盯著沈婆子的手,時不時上前嗅聞沈婆子的拳頭,又用腦袋頂了頂,發出“嗚咽”哀求的聲。
這時牛乳被重新端了回來,那些貓兒似是有所感應,瞬間向端碗的侍從竄去,不停地在他褲腿上蹭。
殷月纖細的手指伸到碗中沾了些許牛乳,俯身時,那些貓直接撲到她手上舔那被牛奶沾溼的手。
宋飛白看著眼前逗貓的女子,有些失神,殷月水眸清亮,身姿綽約,又聰慧過人,這樣的女子為何他從前從未遇見過,戴著面紗是想隱藏身份嗎?
貓兒舔乾淨殷月指尖的,又開始焦躁的竄動,眼巴巴地看著侍從手中的碗,時不時低聲喵叫。
這些貓對牛乳的渴望,以及沈婆子的舉動,被所有人看在眼裡。
已經不需要殷月多做解釋。
沈婆子早在看到貓舔殷月的指尖時,已經癱坐了下來。
“即便嬸子在餅子中加了牛乳又能說明什麼?”林氏依舊不死心。
“原本是沒什麼,但林氏......”宋飛白看向他父親的這個年輕貌美的妾室,“宇兒上回便是誤食了你的點心才發病。在此之前,整個侯府怕是隻有你知道宇兒不能食用牛乳。”
林氏張了張嘴,一時啞口無言,這件事怎麼會被他知道。
當時她不過是覺得牛乳香甜,想試一下加入糕點中會不會更美味,於是,她吩咐嬸子用牛乳做點心。
誰知宋飛宇院中的下人弄錯,將她的點心端走,她剛得知時也是一陣後怕,怕被人知道。
可是後來那就想到用這種辦法,對付侯夫人。
明明是一個病秧子,卻活了這麼多年。
當年,林氏和侯夫人同時有孕,次年侯夫人生了小少爺宋飛宇,而她的孩子卻沒有順利產下,若非穩婆經驗老道,恐怕早已一屍兩命。
即便大夫說她的孩子早就胎死腹中,林氏依舊不信,她恨極了侯夫人,認定是她做了什麼手腳,才害死了自己的孩子,甚至過了這麼多年她一直無法再懷上孩子。
林氏心中似有一團火在灼燒,面色逐漸變的陰鬱,眼神有一絲狠厲。
在武陽侯問她為何要害宋飛宇時,林氏直接爆發了出來,“是他該死!他當年就不該被生下來,應該跟我的孩子一樣‘胎死腹中’。”
武陽侯看著如此猙獰刻薄的林氏,眼中盡是震驚,眼前的女子跟他印象中溫婉可人的妾室判若兩人。
“你的孩子是被你自己害死的,你為何要傷我的孩兒。”武陽侯夫人不知什麼時候從內室出來。
“你胡說!”林氏像是瘋了一般,指著侯夫人,“明明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