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放開她。
“等你出院就能看到了。”
顧緲靠在他懷裡喘息。
聞言問道:“花期不是過了嗎?”
“品種很多,有些已經過了,有些還可以看到。”
“那等我出院也來不及了。”
他也沒有猶豫,“等你手術結束,我折幾支放在你床頭。”
“……”顧緲嗔他一眼,“花是用來欣賞的,不能折。”
“它就是為你而開的,你看不到它活著就沒有意義。”
顧緲哽住了。
“那……就摘一朵吧。”
怕他真的折斷花枝,她頓了頓,難得的吐出一句:“明年……總是會再開的,到時候我會去看的。”
蔣清時眸光微閃,終於聽到了自己想聽的,他抱緊她:“好。”
只是這句好聽的帶來的氣氛並沒有維持太久就被她親手打破。
“要是手術失敗了,你之後就把海棠移到我墓前吧。”
“不會失敗。”
“我是說……萬一。”手術都是有風險的。
顧緲其他想說的都已經留在了書信中。
唯獨海棠是臨時起意,所以要是有萬一的話,她希望蔣清時會記得。
“到時候就找一個……”
“睡覺吧。”蔣清時打斷她的施法。
“……”
對上她哀怨的目光,蔣清時氣息沉沉,“要收也是先收我,我都沒死,他們不會收你的。”
顧緲皺眉。
“幹嘛講這麼不吉利的話。”
他無聲凝視她,好似在說“你也知道不吉利”。
顧緲哽住,又聽到他說:“我年長你幾歲,我會走在你前面。”
“只要我還活著,你就不會死。”
顧緲要罵他,他卻說:“我問過神佛了,他們也這樣說。說你早年命運多舛,但只要過了這一劫,一定會長命百歲,晚年子孫滿堂。”
良久,顧緲放下手,“真的?”
“嗯。我會撒謊,神佛不會。”
“可我不想生孩子,哪來的子孫滿堂。”
這個問題也沒有難住蔣清時,“那就收養幾個你瞧著順眼的,或者從旁支那邊過繼。”
顧緲語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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