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親密的時候,也不過是叫一聲寶貝兒。
他京腔也很重,懶散的腔調,加上磁性的聲音,這一聲寶貝兒漫不經心的,從他嘴裡說出來,更像是在床上時的調情。
但這一次,沒有玩味,不是調侃。
充滿了不確定和安撫,以及一絲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難過。
這一步邁出去還沒有落下,顧緲就已經制止了他靠近的動作。
她扶著胸口,努力平複心情,“你……先別過來。”
祁聿眼睫震顫,眼底流露出一抹哀傷,很快被笑意取代,“我不靠近,我叫醫生過來,送你回去好不好?”
“你沒有穿鞋,也沒有穿外套,這裡是門口,會感冒。”
他盡量穩住自己的聲線,把所有耐心都拿出來,語氣溫柔到旁邊的下屬聽了都忍不住瞠目。
“我讓她們送你上去,然後我不會跟過去,好嗎?”
顧緲沒說話。
祁聿短暫的抿了下唇,第一次覺得束手無策。
但還是笑著勸說:“我不會傷害你,你上去之後,我就走。然後讓他們來看你,你要是不想他們都過來,我就只把賀之淮接過……”
“你先、先不要講話。”顧緲揚聲打斷他。
祁聿愣住。
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明明前段時間分開時,兩人還好好的。
他終於明白了蔣清時上次和她起誤會時的心境。
這真的很糟糕。
甚至比蔣清時那次還要糟糕。
因為他無計可施的同時,他根本不知道緣由。
好歹蔣清時還知道自己觸犯了哪條戒律清規。
而他像個無頭蒼蠅。
認清現實後,祁聿沒辦法接受。
明明他是最瞭解她的人啊。
明明他是同她最親密的人啊。
為什麼。
一股無名的情緒像是無形的絲線繞住他的神經。
他的頭好痛。
又想發洩。
但對上她那雙濕漉漉的眼睛,又只剩下心疼和自責。
即便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樣的錯,以至於讓她……這般待他。
先前關系最僵硬的時候,也沒有這樣過。
只是因為他沒有早早回來嗎?
不對。
他很快把這個念頭打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