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距離飛快拉近,那股炙燙得失控的氣息撲面而來。
鐘薏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他半抱半拽地壓到門後的牆角,後背撞上冰冷的磚牆,整個人被緊緊圍困在他懷裡。
身後是冰冷的磚牆,面前是他。
他一手撐在她耳側,指腹慢慢地、描畫似的,溫柔地沿著她眉眼輪廓一點點滑過去。
鐘薏感受到他指腹微不可察的顫動。
她沒有動,仰起頭,直直與他四目相對。
空氣裡黏膩得像要滴下水來。
唇色被他撥出的熱氣燻得更豔:“我說過什麼,衛昭?”
她指尖緩慢地抬起,毫不猶豫地抵上他心口——按在那顆跳得瘋狂的心髒上。
衛昭嚥了口唾液,重複:“必須聽你的話。不能發瘋。不能逼你做不想做的。”
他說著,唇一點點拉近,呼吸噴在唇瓣上。
像是快要吻下去,卻又因為顧忌著方才說出的承諾,生生僵住了。
離她的唇不過一寸。
只要她稍稍動一動,稍稍施捨他,給出一點允諾,他便能徹底撲上來,把她碾碎、吞下去。
鐘薏恍然。
他在二丫進來之前,說要親一下來著。
鐘薏盯著他,忽然笑了。
她自己就是吊在他面前的那根肉骨頭。
原來掌控一個瘋子,竟然能讓人心裡生出這麼大的快感,連喉嚨深處都湧出一點快意的戰慄。
她後仰了些,脊背完全貼上牆壁,肩胛骨帶著些顫,故意放軟身體。
細白的牙齒咬住下唇,又慢慢放開。
唇瓣泛著血色,紅腫,濕潤,還帶著一點被咬過的壓痕。
她看著衛昭的目光落在她唇上,眼尾微彎,眉眼浮起一層淡色的媚意。
然後,舌尖探出,極輕地,在唇珠點了一下。
飽滿的唇瓣立刻沾上一層細細的水光,像初生的晨露,濕潤欲滴,泛著微微的亮澤。
空氣被無形的手狠狠攪了一下,熱得四周浮動,叫人腦子發暈、血往上沖。
鐘薏感受到面前男人的呼吸陡然一滯。
舌尖又慢慢探出來,這回動作更慢,幾乎是蓄意地,貼著唇瓣柔軟的弧度,一寸寸勾過,打濕的唇色越發豔紅。
她仰著頭,眸光平靜又冷淡,落在他臉上,把他那點快要撐破的渴望看穿。
衛昭站在原地,睫毛輕顫,喉結上下滾動,汗水順著太陽xue往下滑,在昏暗的室內格外明顯。
他呼吸急促,眸子亮得像燃起了火。
她伸出手,碰了碰他血紅的耳垂,偏偏不肯給。
她就是要教訓他,讓他剛才又想發瘋,又要嚇她。
牙齒咬住濕漉漉的下唇,半遮半掩地撩撥著,彷彿下一秒就會被他狠狠咬住,可又狡猾地收了回去,只留半寸殘影。
衛昭的呼吸驟然重了幾分,胸膛起伏得幾乎快要炸開,卻繃著身子,沒有貿然上前。
她有很多種威脅自己的方式,甚至可以傷害自己的身體,他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