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就約定好,”他湊得更近,親暱地蹭她的鼻尖,“你要是想死,就帶上我;我死之前,也絕不會放你一個人走。”
他喟嘆一聲,吻上她顫抖的眼角:“真好……漪漪願意跟我同生共死了。”
“我會抱著你,像現在這樣,一起埋進土裡。風吹不散我們,火也燒不化。”
他低頭舔了舔她幹澀的唇瓣。
“所以我才說啊……”
“你把我吃掉吧,這樣我就能留在你身體裡。你咽口水,喘一口氣,哪怕皺眉的時候,我都在裡面,動一動。”
“……或者,我把你吃了。”
他說得認真,像是已經想過很久。
“吃得幹幹淨淨,一點不剩,融進我血裡、骨裡……成為我身上的一部分,誰都碰不了。”
鐘薏終於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像是在和什麼聽不懂人話的怪物交流,後背一片冰涼。
可她忽然抬起眼看著他,唇角揚起來。
“可你已經在了,衛昭。”
她一字一頓,“你在我血肉裡,每天每夜地啃、舔、折磨……像只見不得光的惡心蟲子,我看著都想吐。”
她指節卻繃得極緊,繼續吐出:
“你活著吧。”
“活著看我怎麼一天一天,把你從我心裡剜幹淨。”
空氣忽然靜下來。
衛昭沒有立刻說話。
他盯著她,目光一寸寸沉下去,笑容再也維持不住,慢慢地垮掉了。
他驀地低頭,一把捏住她下巴,聲音陰寒:“你說什麼?”
“剜我?漪漪,你剜給我看看?”
他臉色蒼白,眼底一片血色的紅,方才的幻想被她冷漠地打破:“嫌我惡心,可你哪裡還有地方是沒被我碰過的?”
“你剜哪兒?”
“剜這張被我親過的嘴,還是剜這——我舔過那麼多遍都捨不得咬的地方?”
他猛地伸手一扯,金鈴連著紅緞落在他掌中,濕響一聲。
“從裡到外……慢慢舔,一點一點舔。”
“舔到你再也不敢說幹淨,舔到你只敢哭著求我留在你身上。”
他說完就低下頭,唇貼著膝彎,什麼也不說,只是一下又一下地吻下去。
鐘薏猛地掙動,被他牢牢按住腳踝,動彈不得。
他毫無反應,沿著她肌膚緩慢地蹭上去,呼吸落在腿側,熱得發燙。
殿中帷幔垂落,燈火搖晃,四周靜得像墜進水底。
只餘漸亂的喘息,細碎纏繞。
半晌,衛昭才抬起頭,衣襟已被水汽濡濕:
“不是說想把我剜出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