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薏心跳如擂,沒攢半分力氣,腳下生風往殿門口奔去。
婢女都在外面,只要她出了門——
才跑了幾步,背後的裙帶猛地一緊,她硬生生被拽著停下。
一步一步靠近的腳步清晰,他像是收回飄遠去的紙鳶一般,冷靜地一點一點把她重新拉回掌心。
鐘薏不敢回頭,手扶著旁邊一人高的櫃幾,暗暗和那股力對抗。
忽然,背後的結帶被人精準扯開,鬆散的衣裳無聲滑落,層層疊疊堆在地上。
身上一涼。
衛昭站在她身後,沒有多餘可以拉扯的東西,便上前一步,指尖勾住她脖頸間最後的系帶。
他垂眸看著她光裸的後背,壓抑住自己想把手中布料撕碎的暴虐想法,
“九次。”
四周靜得只剩她急促可聞的呼吸。
“薏薏不如考慮一下那個婢女。”
他仔仔細細摸著那條搖搖欲墜的帶子,語氣詭異地輕柔下來,其中威脅意味盡顯。
鐘薏冷汗驟生,懷疑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否則為何裝都不裝了?
她忍不住開始想自己失憶前到底如何得罪過他,又怎麼會讓他如此處心積慮對待自己。
眼前瘦削的蝴蝶骨凸起,薄光下投下小片陰影,衛昭沒有催促,怒意沒有讓他理智消失,耐心等著。
因為他篤定她一定會答應。
果然。
她僵持片刻,還是轉過身慢慢靠近,手指攀上他的腰身,帶著幾分討好。
“我錯了......我剛剛不太清醒......但是,別在這,可以嗎?”
這裡是內外殿交錯處,旁邊便是一扇菱格窗,宮女的錯落人影甚至映在上面。
懷中身子僵直發抖,他勾起唇角,鳳眸氤氳一層柔意,故作大方地應允:“那我們就換個地方。”
他的話音剛落,驟然扣住她的腰將她抱起,細白雙腿被迫纏上他的腰身,緊密相貼。
衛昭幾步邁至梳妝臺前,將她放下。
梳妝臺夠大,她坐在上面綽綽有餘,背靠著那面帶著涼意的琉璃鏡,被他逼得退無可退。
吻毫無預兆地落下,牙齒磕在唇上,力道極重,與此同時手穿過薄薄衣料,上下皆是透出明顯骨骼起伏痕跡。
鐘薏的腿不自覺想並攏,又被他的手掌毫不留情地隔開,掌心貼著她膝側用力。
她呼吸愈發紊亂,好似魚兒被浪潮拍打在水岸上,只能無措地揚起修長脖頸掙紮。
他拉開距離,目光又冷淡下來,薄唇被咬得鮮紅,盯著她:“薏薏怎麼又躲?不是自己求的麼?”
鐘薏一僵,不敢再動。
美人臉上泛起曖昧薄雲,軟軟依偎在妝鏡上,發絲淩亂,還未到榻上,已經全然衣衫不整,好在無人可以看見。
他終於停下,隨即緩緩抽離。
水痕暈濕,浸透衣擺,帶來絲絲縷縷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