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什麼?”他歪著頭看她,日光只照到他下頜角,整張臉都藏在陰影中。
“你還裝!”鐘薏胸口劇烈起伏,一把抽出一張展開,直接懟在他面前。
......剛好是衣衫盡褪的一張。
她有些尷尬,倉皇縮回手,避之不及把它卷好,轉頭又看到他理所當然的神色。
一點不知羞,定是看過好幾遍!鐘薏咬牙。
衛昭身體彎下,直接跪在她面前,膝行著湊上去將她攬住。
她被他動作嚇到,條件反射般後退兩步。
他是皇帝,怎麼隨便這樣下跪!
衛昭垂眸,看著空蕩的懷抱,唇邊挽起笑,抬頭鎖住她驚惶的面孔。
好像又和過去完全重合了。
過去的她,也是如此畏懼地避開,不肯讓他靠近分毫。
只是一些畫,漪漪便被嚇到了嗎?又想要躲開他了嗎?
但是他不會再如往日一般立刻莽撞追上了。
“對不起,薏薏。我畫這些只是因為我愛你啊......”他唇邊弧度更深,停在原地,用那雙濃黑的眸子真切地望著她。
“沒有薏薏時,我想你想得徹夜難眠,茶飯不思。”
他低緩的聲音仿若魔咒,向她訴說自己的情意,”只能畫你,一遍又一遍......”
鐘薏和他對視,被其中的眷戀和執著驚住,腦中一片空白。
一個愣神間,終於被他捉住機會,猝不及防被大力嵌入懷中。
他垂下眼睫,輕輕笑了一下,冰涼臉頰親密地貼上她的:“只有這樣,我才能忍住。”
忍住什麼?
“薏薏難道害怕了嗎?我只是太愛你了啊。你在害怕我的愛嗎?”他感受到懷中身軀微顫,憾聲質問。
鐘薏嚥了口唾沫,聲線發抖,下意識反駁:“我沒有!”
回想到她們同時看向自己時的恐懼,寒意重新爬上後背:“可是你......你為什麼畫得這麼......”
她說到一半,自己都說不下去了。
他自己想想也就罷了,為何有些如此露骨?
衛昭雙手捧起她的臉:“乖乖,我只是想記住你......”
“記住你的每一面。開心的,害羞的,生氣的,”
他頓了頓,滿意看到她面上染上怔忪:“當然,還有薏薏最動人的樣子。”
他探身,輕而易舉拿走她已不再攥緊的畫,展開。指尖順著她頸側滑下,攏住她的臉,讓她跟他一起欣賞。
“別怕,只有我可以看到......”
“世間難尋、唯有此處的風華......”他慢慢舔過她的耳垂。
龍涎香纏綿包裹著鐘薏,密不透風。
她的心神彷彿要被他蠱惑的嗓音吸入,感受到耳畔傳來的濕潤觸感,驚覺自己險些沉溺其中,一個激靈回神。
她想到畫卷的黃邊,推拒他:“你是何時開始畫的!”
這麼多,便是他不眠不休地幹上十天半個月,也畫不完罷!
況且她與他才幾天,之前如何能畫得那些!
衛昭敏銳察覺到她的懼意漸消,眼巴巴地望著她,在她頸邊貼蹭:“便是那日春宴開始......”
鐘薏臉又紅透了。
他從那日便對她有了這種心思嗎?
衛昭又像條狗一樣開始舔她滾燙的臉頰,滿意道:“薏薏與我想象裡的一模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