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章 “玉娘,我們生個孩子吧……
六月中旬, 酷熱難耐,連喝一口水,都熱得流汗, 便是夜裡有涼風吹來, 也難敵熱意。
纖白玉手無力地垂在床沿, 雪肌染了淺淺的粉色, 女子想抓握什麼, 但手指軟綿綿的,無意間將放在床邊凳上的水盆打翻。
溫涼的水濺落手臂, 哐啷的響動嚇得薛玉棠輕顫, 兩股緊了緊, 男人悶哼一聲, 氣息變得紊亂。
“玉娘。”顧如璋埋首在雪頸間, 啞聲喚她,手掌輕撫摸她的後背, 舒緩她緊張的情緒。
兩人面對面而坐, 男人遒勁的雙臂將薛玉棠抱緊, 推著想退卻的她往他懷裡去。
薛玉棠無力地抵著顧如璋的胸膛,嬌豔的唇瓣翕動,每呼一口氣, 都是他灼|熱的氣息。
汗水順著他的下頜落下,滴在她的頸窩,驚得薛玉棠肩頭顫動,心跳如擂, 她屏氣凝神,感受到水珠沿著零星泛紅的肌膚滑落,隨著胸|脯的呼吸起|伏。
雪肌上沾著打濕的烏發, 堪堪遮住犯病之處,顧如璋伸手斂去,一圈濕濡的齒印還是新鮮的,包裹住嬌嫩的肌膚。
薛玉棠按住男人的手,“不是說……不是說圓房以後,這病就好了麼?”
為何……為何還是如此。
她嗚嗚咽咽說著話,柳葉眉輕擰,又委屈又無助的模樣,鼻尖的薄汗散著熱氣,哭得有些厲害。
顧如璋低頭,英挺的鼻碰到女子嬌俏的鼻尖,輕輕蹭了蹭,也不會回答她的問題,只用指腹擦拭。
薛玉棠心跳如擂,明明是她的身子,卻不受自己控制,肩膀不安地顫抖。
看著眼前熱汗淋漓的男人,薛玉棠已經無法再忍受被那怪病折磨,握住他撥弄的指腹,熱意從他的指頃刻間傳到她的手上。
“阿璋,幫我。”
“什麼?”顧如璋問道,垂眸看著兩人緊扣的手掌,彙聚的水珠從指腹間流淌,“玉娘這次犯病,似乎比上次嚴重了。”
哪是更嚴重了,明就是他坐視不管,熱敷的帕子只用了一次,他便自作主張拿去擦拭別處。
都髒了,薛玉棠自然是沒有臉再用那帕子。
已經有一個月沒有再發病,薛玉棠本以為痊癒了,結果天不遂人願,這病說來就來,猝不及防。
她往後靠著雕花床頭,淚花在泛紅的眼裡閃爍,含淚看向男人,烏發散亂地沾在臉上,模樣委屈極了。
顧如璋喉結滑動,略帶薄繭的指腹摩挲著細膩的雪肌,也不逗她了。
唇輕輕吻了吻,薛玉棠不禁顫了顫,抬手抱住顧如璋的頭,纖指穿梭在男人發間,抓住住他的發,指腹幾乎貼著他的頭皮。
夏夜悶熱,潮濕的熱意在頃刻間席捲全身。
薛玉棠失神地望著羅帳裡的影子,男人埋著頭,她感覺好像很久以前也經歷過類似的場景。
記憶零散模糊,薛玉棠用力回想,但看不太清楚,像是在一張寬大的桌案邊,男人抵著她,大掌按住她的腰,迫著她轉過頭來,全程都看著他。
“專心些。”顧如璋輕咬,像是在懲罰她的分神。
不止滿足於唇腔內的綿軟,顧如璋去捉薛玉棠的手,一根根撫摸她纖白柔軟的手指,與她的五指緊緊相扣。
一邊幫她治病,一邊從根源解決。
他總是這樣,給了她甜頭,又故意留著沒解決妥善的病症,在這份甜頭中摻雜了酸澀。
夜闌人靜,燭臺的蠟燭快要燃盡,火苗微弱,帳中昏黃。
一場來勢洶洶的病散去,顧如璋的手臂穿過她的腰間,將軟綿無力的女子抱起,去了浴室。
薛玉棠軟綿綿躺在男人懷中,她眯著眼,沾滿淚水的睫毛黏在一起,臉上淚痕未幹,心口的濡意堪堪止住,急促的呼吸趨於平緩,又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近來,薛玉棠總是夢到在湖面上泛舟的場景,她看不清身邊坐著男子的樣貌,但依稀感看兩人之間有很深的交集,直覺告訴她,這件事十分重要。
那男子,是她青梅竹馬的夫君顧如嗎?
盛夏的上午還算涼快,湖邊行人往來,顧府的馬車停在樹蔭下。
湖岸邊楊柳依依,薛玉棠沿著岸邊走動,沒有明確的方向,因為她也不知要去何處,目之所及是碧波連天的荷葉,忽見一艘小船從層疊的荷葉裡駛出。
船頭坐了一對男女,端莊的少女手裡拿了團扇,有些羞怯地看著身旁的少年郎。那少年郎彎腰摘了朵盛開的粉色荷花,送給少女,少女捧著荷花含羞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