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 29 章 “玉娘似乎染上了味道。……
男人的指骨搭在曲屏邊, 似乎是想推開屏風,薛玉棠呼吸凝滯,渾身緊張起來, 抬手遮擋胸|脯, 側過身去, 急急出聲阻止, “不可!”
男人的手還停留在曲屏邊, 沒有收回的意思,薛玉棠坐在榻邊含胸駝背, 纖臂將心口遮得嚴嚴實實, 半脫的衣裳堆疊在臂彎, 感覺男人的目光透過屏風, 正看著她。
凝脂般肌膚零星泛著粉紅, 薛玉棠緊繃著一根弦,問他道:“還有另一種法子是什麼?你就在屏風那頭告知。”
“玉娘是真忘了。”
聲音傳入耳中, 聽起來有些悵然失望。
薛玉棠抿唇, 顧如璋執意推開屏風進來, 難道她之前犯病時,他都是如此,看著她?
念頭閃過, 薛玉棠頓時羞紅臉,遮掩的手臂壓了壓,已經變涼的帕子濕濡,浸染她身上的氣息, 溫溫熱熱的。
濕帕子越聚越多,一滴水珠沿著她抬起遮擋的手臂流下,懸在手肘, 滴在腰間,順著側身腰線滑過。
“那是以前,如今我都不記得了。”薛玉棠羞窘,紅著臉說道:“另外的法子我不問了。”
薛玉棠的餘光看去,男人骨節分明的長指搭著曲屏邊,手指蜷了蜷,她屏氣凝神,心緊到了嗓子眼,竟有種他的掌撫上,長指幫著按摩的錯覺。
良久後,男人終是收了手,四折曲屏紋絲不動。
薛玉棠長舒一口氣,小聲囁嚅問道:“熱敷之後,該如何按揉?”
“不準進來,就在屏風外說。”薛玉棠強調道。
顧如璋看著屏風上的身影,細長的丹鳳眼微眯,那剛收回去的手放在身前,攤開的手掌微動,拂了一把女子的氣息,五指逐漸收攏,懸在空中半握。
低醇的嗓音響起,顧如璋教著屏風那頭的女子。
詳略得當,盡數告知。
遇她懵懵懂懂,耐心解釋,傾囊相授。
屋中忽而熱了起來,浮動的空氣混著脂粉的馨香。
帕子被扔到盆中,濺起的水花滴在薛玉棠的手背,女子面紅耳赤地枕著手臂伏在榻上,弱弱地呼吸,皓白腕子無力地垂著,像是剛洗過手一般,濕漉的纖指攢聚著水珠,滴答落在榻邊。
顧如璋下頜緊繃,汗珠沿著鋒利的下頜線滑落,喉結滑動,炙熱的眸子緊盯女子伏在榻上的身影。
“玉娘。”顧如璋嗓音喑啞,喚著她。
良久,薛玉棠嗯了一聲應他,嗓音似含了水,潮濕,熱氣氤氳,帶著女子的嬌羞。
安靜的屋子裡響起腳步聲,顧如璋越過屏風,朝榻邊走來,薛玉棠猛地驚羞,將褪至臂彎的衣裳拉起,遮住雪肌。
“如何了?”顧如璋別過目光,看向榻邊的水盆,清澈的水有些渾濁,泛著淺淺的白色。
他眼眸暗了幾分。
薛玉棠抓緊衣襟,從軟榻坐起,衣袖掩住弄髒的繡花小衣,“感覺……感覺沒事了。”
顧如璋忽在她旁邊坐下,薛玉棠嚇了一跳,臉頰越發紅燙,纖指緊緊攥著衣襟。
“洗手吧。”顧如璋淡聲說著,坐在她身旁目不斜視,彎腰濯洗盆中的錦帕。
男人的長指沒入水中,仔細洗著錦帕,濯洗的水聲在安靜的屋中響起。
薛玉棠臉上泛起紅暈,心跳頓時快了起來,她兩手都沾染上了東西,本是想歇一歇再洗手整理衣裳,不料他突然出現。
男人擰了帕子,轉而面對她,深邃的目光看了眼她淩亂的衣裳,在那纖白的手指稍作停留,便挪開了。
他低頭,錦帕擦拭她垂下不安的左手,每根手指都照顧到了,指縫也沒有忽略。
顧如璋握住她的指,抬眸看她,疑惑著求證,“玉娘,似乎染上了味道。”
薛玉棠本就泛紅的臉頰明顯更紅了,羞赧地將手從男人掌中縮回,真想找個地縫藏起來,沒臉見人。
顧如璋離開不久,裴溪來找薛玉棠。
薛玉棠得知婚期,頗為驚訝,有些別扭地皺眉,“下月十四成婚?可前幾日才接到賜婚聖旨,這前後加起來,還不到一個月。”
他也太心急了。
薛玉棠:“我什麼都沒準備。”
“婚禮由禮部操辦,棠兒不需擔心。”裴溪拍了拍薛玉棠的手,“娘決定等棠兒成婚後,就離開京城,跟你哥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