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掌摩挲腰肢,薛玉棠只覺一股酥癢遍佈全身,心緊到了嗓子眼,男人細長的眸子微微眯起,燭火在幽深漆黑的瞳仁裡跳動,映著她的面龐。
危險的氣息越發濃鬱,薛玉棠心中微宕,真怕他不管不顧留宿在屋中,她抿了抿唇,緊張地攀著男人的脖頸,將唇貼了過去,男人明顯愣怔了。
兩唇相貼,薛玉棠的心緊得厲害,鴉睫顫動著,蜻蜓點水般的吻一碰即離,她紅著臉看向男人,小聲道:“現在可以離開了。”
顧如璋嚥了咽嗓子,俯身含住她低頭的唇,將那蜻蜓點水般的吻加深。
捧著她的臉,纏綿吻著。
顧如璋從薛玉棠的閨房出來時,夜色已深,簷下的燈籠火光微弱,男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黑夜中。
駿馬疾馳在無人的街道,在回顧府的路上,那被女子主動親吻過的唇微微發燙,彷彿還殘留著她的氣息,顧如璋嘴角揚起抹弧度,久久沒有散去。
皇宮,禁衛軍手持長矛,有序地站在馬場兩邊。
馬蹄錚錚,揚蹄濺起泥草,楚宣帝策馬歸來,太僕寺少卿肅祁立即上前。
楚宣帝從馬背上下來,肅祁接過韁繩,立在一旁聽候帝王的吩咐。
殿前太監汪貴遞上錦帕,楚宣帝擦了擦薄汗。
“是匹難得的汗血寶馬,日行千裡。”楚宣帝撫摸長長的鬃毛,看向顧如璋,“這北燕進貢的汗血寶馬性子烈,難馴服,常人難以駕馭。”
顧如璋:“再烈的馬,陛下也馴服了,認了主。”
“這馬屁拍的。”楚宣帝看著他笑了一聲,“你那傷如何了?”
緊接著,楚宣帝吩咐道:“肅祁將馬帶下去,細心照料。”
他離開馬場,顧如璋緊跟其後,道:“回陛下,傷勢並無大礙,能徵能戰。”
汪貴聽得眉心跳動,心道那五十仗下去,皮開肉綻,這才過了幾日,縱使有上好的金創藥,也得將養個十日左右。
嘴硬。
楚宣帝半開玩笑道:“再有下次,可不是五十仗這般簡單了,朕可要重重治你。”
汪貴端著拂塵跟在帝王身後,且不說那謝侯爺是長公主的丈夫,更何況謝侯爺和已故的鎮國大將軍謝淮旌是對孿生兄弟,這一模一樣的臉,總讓陛下憶起謝大將軍。
眾所周知謝大將軍跟隨陛下出生入死,情誼深厚。
陛下沒嚴懲顧將軍,已是大恩。
馬場前面是練武場,一排排架子上整齊放著各類兵刃。
楚宣帝的目光逐一掃過,最後落到一杆長纓槍上。
他走近,拿起長纓槍,扔向顧如璋,男子穩穩接住。
楚宣帝拿上稱手的偃月刀,“朕恕你無罪,盡全力,與朕打上一打。”
顧如璋長纓在手,接住楚宣帝揮來的偃月刀。
兩道身影在樹蔭間若隱若現,整個練武場響起刀刃相碰的聲音。
一陣刀光槍影中,顧如璋忽想起那在院中執長纓槍的父親,將他的招式融合,抵向帝王的進攻。
楚宣帝驀地一愣,失神地忘了反擊,長纓槍直直朝眼睛刺來,汪貴嚇一跳,翹著個蘭花指,瞪眼張嘴,心都快從嗓子眼飛了出來。
顧如璋忙收了槍,抱掌跪下,“陛下恕罪。”
楚宣帝久久回神,打量著顧如璋的相貌。
“起身吧,朕恕你無罪。”
顧如璋起身,腰背的傷口隱隱裂開,有血滲出。
汪貴急急上前,收了那長纓槍。
顧如璋說了此番進宮的目的,躬身請命道:“陛下,京郊的武溪縣最近山匪猖獗,臣請命前去剿匪。”
楚宣帝接過遞來的帕子,擦了擦汗,道:“最近是有摺子遞上,你自請前往,朕便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