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棠兒,那可你敢違抗聖旨?”
柳豹輕飄飄一句略過,薛玉棠臉色煞白,後背生寒。
他笑得陰森可怖,“知道我姑姑是誰嗎?那可是備受聖寵的婕妤!姑姑的生辰快到了,她素來疼我這個侄子,你說她知道後,能不向陛下求旨賜婚?”
“我們註定是夫妻。”柳豹撥動薛玉棠的耳璫,珠玉叮嚀,驚得她一顫,“且等著我娶你過門。”
柳豹這次入京就是來給姑姑慶賀生辰,沒想到意外遇到薛玉棠。
美人嬌可,一顰一笑都讓他心癢癢,這樣的妙人本來就應該是他的。
都怪那次退婚!
這次他一定要得到她。
柳豹志在必得,一聲輕笑,仰頭得意離開。
薛玉棠的冷汗順著脊背滑落,忽然感覺一張密網兜頭罩下來,壓得她喘不過氣,雙手微微顫抖,指尖一片冰涼。
慢慢地,她還沒從恐懼中抽身,胸|脯隱隱發漲。
薛玉棠愣怔,意識到又犯病了,拿著團扇羞窘地遮掩胸口,顧不得有些發軟的雙|腿,轉身原路返回,急著找到停駐的馬車。
人逢喜事精神爽,柳豹哼著小曲,打算明日亦或是後日,便入宮參見柳婕妤,提提跟薛玉棠的婚事。
薛玉棠又非高門閨秀,亡父不過是一名小小縣令,這門親事,必成!
江畔多樹,綠樹成蔭,陰鷙可怖的男人忽然擋了他的路,柳豹乍一瞬有些犯怵。
顧如璋冷戾的眸子逐一掃過碰過她的手,倏地伸手,遏住柳豹的脖頸,單手將人提起。
修長的指骨收緊,柳豹臉色漲紅,叫不出聲,懸空的腳尖亂動,離地面不過一個指節的距離,但他就是夠不到。
顧如璋眼眸微眯,盡顯薄涼,怒容自帶殺氣騰騰的壓迫感。
春風拂來,吹動垂下的綠柳,江風瑟瑟,漣漪陣陣。
謝錚雙手環胸,饒有興致地看著顧如璋帶走那男子,高束的馬尾微微晃動,沒想到竟有一日能看見顧如璋怒發沖冠為紅顏。
“有意思。”
謝錚來了興致,對那姑娘越發好奇。
薛玉棠手中的團扇沒離開胸前,在江畔橋邊找馬車,如釋重負。
素琴迎上來,見她不對勁,緊張道:“姑娘,你臉色怎如此差?”
“速速回府。”
薛玉棠不等素琴來扶,踩著馬凳進入車廂。
馬車內,薛玉棠放下團扇,將窗楹的簾子拉嚴實,這一路走來,有些熱,她的額角出了細汗,隨著呼吸,胸膛起起伏伏,然而胸|脯脹|痛,束胸的錦帛勒得難受。
纖手搭著繡花腰帶,薛玉棠猶豫著是否解帶,將束胸錦帛鬆一鬆。
勒纏得這般緊,怕是還沒回府便已經濡濕。
蔥白纖指勾纏絲縧,薛玉棠正欲解帶,骨節分明的長指驟然撩開車幃。
薛玉棠宛如驚弓之鳥,惶惶抬頭,直直對上顧如璋漆黑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