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兩條龍左右騰出,盤旋呼嘯,縈縈不散。
“阿胤,左襄王還不能殺。”待誅的蘇誡拼命嘶喊,聲音仍然低啞。
說的話連兩丈內的善武豪傑都聽不見。
從梓歸城到東曦山莊,五日,五日來他只得水喝,沒吃過一口飯,體能虧空,虛弱不堪。
除卻身高還是蘇誡的身高,行止與病殃殃的宿嶼別無二致。
不需服用凝息丸,衣服便格外的合身。
話說相逢池胤的當夜……次日淩晨,他懷著一顆惑亂的心在簡陋的榻上輾轉,熬至天將明漸漸才闔眼。
剛睡下,白袍白發圍紅巾的人突然一腳蹬開破舊的木門闖進,翩然如仙飄在他眼前。
出現前毫無異動,一如第一次交手。
彼時,蘇誡逃無可逃,起身坐下,問其乃何人。
如仙似魅的人指尖輕輕一彈,詭異地,竟隔空點亮了屋內油燈。
當著他面,他解開紅色頭巾,露出的竟是池胤的臉。
蘇誡驚詫,問他:“阿胤竟然就是映,東曦山莊莊主?!你為何身上毫無練武痕跡?”
池胤冷笑:“猖賊不配知道本座之事。”
蘇誡隨即又問了許多的話,他卻一句不再答。
一支鳴鏑丟出,天亮蘇誡就被東曦山莊的人押解上路,渡船來到紫曦島——東曦山莊。
在不見天日的暗牢裡關了三日,今日東升的第一縷紫曦才照上他,就被告知是死期。
從殺第一個權奸至現在,池胤沒接近過他,沒跟他正面說過一句話。
看都似乎不屑看一眼。
彷彿他只是他眼裡一坨狗屎。
池胤先是殺了南武兩個助紂為虐兩面三刀的貪官,北雍兩個與狼族暗通款曲的將領。
他不會提前告知接下來受死的是誰,玩遊戲一樣地玩弄人命。
他殺的這些人蘇誡都知道,確實是該死的,名字早就在他的《清平世》上排隊了。
他沒收拾他們,皆因他們的身份和動作牽連著一些重要的東西,不透過完整的計劃替換掉他們再誅除,後續會引生許多不利國、民的麻煩。
譬如準備上路的這位左襄王夏白書,他勾結東洋外寇,在南武和彧國兩境橫跳,以為朝廷拿不到他罪證,逍遙法外。
其實他能一直安然無恙,是蘇誡把他當作收網的線,未將他逆舉上報給夏臨頊知曉。
否則,殺人不要理由的彧君早將他料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