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想和他好好的,即使不是因為愛。
他們關連之深,遠超情愛。
他讓她感覺很親切,很舒服,尤其是最近他無微不至的關懷、寵愛,
主要是如今她一個親人也沒有了,唯一一個生死未蔔的又不知在何處,
他的真情,他的好很是令她著迷,讓她恍惚,
這樣的相處,仿似回到從前他將她捧在手心溺愛的時光,她捨不得走出去,她想沉溺在這片融滿了他愛意的水火共生的深潭裡。
久一點。
再久一點。
在她窒息求活之前,她想和他在一起,理所當然地吸收他的愛,修複這些年因他殘碎的身軀及靈魂。
熾烈火氣炙烤得竹簽上鮮紅的瘦肉在“滋啦”炸油,肉香四溢。
蘇誡將手中竹簽緩緩一轉,翻過來繼續烤。
瞧見雲渡不知發什麼呆,提醒她手裡的也該翻面了。
蘇誡盯著銅盆裡的炭塊,看它時明時暗散發光熱,許久後喃喃道:
“好難過啊,比昔日更愛一個人的我卻挽不回摯愛,比昨日又優秀了一些的我竟不懂得怎樣去愛一個人了!”
雲渡:“……”這話她要怎麼接?
“滋啦……滋啦……”詭異的寂靜中唯聞油珠爆裂的吟唱。
縈旋在氈帳裡惹涎的肉香此刻勾不起人半絲食慾。
兩人的思想彷彿被一根無形的索禁錮,導致呼吸都不自由,氣氛一時微妙。
又過許久,蘇誡突然將肉串抬高,轉過身來,溫雅地凝視她:“慕慕。”
“嗯。”雲渡應了聲,抬眸,微蹙的秀眉中心透出幾絲疑色。
“如果你已經有了喜歡的人,我可以理解你無法接受我,但是你跟我說過你沒有,所以我想知道,你在排斥、介意我什麼?”蘇誡問。
他目光看似溫柔悲傷,實則那一層水澤深處帶著逼迫的淩厲。
雲渡只見其一,不察其二。
抿了抿櫻色薄唇,緩緩移開對視,“我覺得我們就這樣相處挺好的,情愛太複雜了,我們不談好不好?沒有那種關系,我們也很好不是嗎?”
蘇誡道:“因為知道你會是我一生要珍愛、要負責的女子,即使比你大好幾歲,早成人幾年,我也一直在等你。”
“看過再大的世界;見過再多的人;知道這世間的每一個女兒都具有獨特的美,可我從來不會去在意她們。”
“人與人之間嘛,沒有多一眼的對視,沒有多一寸的接觸,就不會産生實質性的關連,更不會有情感上的羈絆。”
“我只想與你羈絆。一生羈絆。我很喜歡你,不止是親情和友情那種。”
“只是愛情來得要晚一些。晚一些有什麼呢,來得晚的東西它珍貴啊——那是你追著我,我等著你才得到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