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刷地臉黑:“我那是故意讓她,不然要打到什麼時候!你以為我這一司之長平時像你們一樣懶惰,不勤練功的?
莊主冷若冰山,神詭如魅,平時不知都在做什麼,萬一哪天撞見你們偷閑去吃喝嫖賭,死都是最舒服的。
反正你們也不知他長什麼模樣,是不是就是身邊的某一人。”
“師姐你不會就是莊主吧。”幾人說著開起了玩笑。
師姐乜他們一眼,道:“我要是莊主,第一個先把你們丟鍋裡煎。你看我是有莊主高,還是有莊主瘦,還是像莊主一樣長了冷魅的雙狐貍眼睛?”
“沒聽回來的羨娘說,她看見這雲姑娘時,差點以為她是整日包著臉的莊主?
後來因為聲音、身量不一樣才放棄此猜想,聽師父說,那羨娘將此事說給莊主聽時,他那雙冰眼突然就變得有了點活色。
之後咱們七司就收到了探查此女人的密令,不殺也不捉,就是探探她的樣貌、舉止、背景,你們說奇不奇怪?”
“莊主若與這個叫雲渡的有淵源,那豈不是說,查到這個雲渡的身份,就可以查出莊主是什麼來頭了?!”
“你幾分本事啊,還想查莊主!!!”
“知道莊主從前身份又如何,你還能打贏了他,坐上莊主之位?”
“就是好奇。”
“他把自己遮掩起來,就是不想人看見,好奇?你也敢?”
“莫非咱們莊主只有眼睛能見人,臉其實不能看!難道他是個怪物?妖精?”
“可小聲些吧,也不怕你口中的妖精神出鬼沒剛好聽見,到時可別怪咱們兄弟幾個不管你!”
“行了。別仗著咱們幾個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就說個沒譜,言多必失。先回去再說。”
“不過,這雲姑娘到底跟莊主什麼關系?”
“誰曉得。還說。”
……
卻說東曦山莊的人走後,雲渡與蘇誡也聊起了東曦山莊的莊主——映。
東曦山莊的名氣有耳皆聞,誰都能說上兩句關於他們的事。
就是這個映……
最多就是知道個名字,和一身白紗袍、白發、裹紅頭巾、武功高絕,其他的就說不上來了。
雲渡在蘇誡面前展現了不俗的武藝後,一直心神惴惴,擔心他懷疑自己,但又不知擔心他會懷疑什麼。
為了問有所答,她提前在心裡編造理由。
譬如掉下懸崖,遇見神秘前輩留下的武林絕學;
又如像思歸說自己一樣,前世的記憶還在,她原本就是個江湖高手;
再如,她也像他一樣,得到了某位不知名武痴的指點,從此一竅通,百竅通。
然而,蘇誡竟一句沒問。
雲渡很摸不著頭腦,心想他不是對她很感興趣嗎,怎麼見她如今與從前如此不同,卻不好奇。
繼而,她腦子裡又開始冒出蘇誡是不是早已知道她在竹月深的念頭。
最後終於忍不住,問他為什麼不問她功夫為什麼比以前好太多。
蘇誡不假思索地說,“思歸不是說你吃了他很多神效藥材,人才有如此大改變麼,我覺著很有道理。”
沉吟少時,他又道:“此前,我一直奇怪你怎麼長得與以前差別那麼大,我都不敢相信是你,今日終於想到原因了。”
口氣驚訝,演得跟診的一樣。
雲渡低低苦笑,“可你還是認出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