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倓老人呵呵一笑:“都已經出了門派,還談什麼師兄弟,你們要救這小兄弟,卻不給他喂藥,怎麼能好?”
“姑且不說你那紅蟲是什麼東西,便是看樣子就噁心至極,怎麼可能治病”王鹿子說話直截了當,也不客氣。
慶倓老人笑道:“你若如此說,我便偏不告訴你這紅蟲是什麼東西,你若是要他活命,便餵給他吃,若是害怕,那便莫要求老漁翁我救人了。”
“你這老頭!”王鹿子剛剛將劉宇潼拉上竹排,指著慶倓老人便要喝罵起來。
燮飛緩了一陣子好了些,抬起頭對王鹿子道:“王師兄,那就試試吧,反正這樣拖著程桐也是好不起來,老人家已經說了有辦法,我們此時心生猜忌,也只能適得其反。”
王鹿子又瞧了瞧慶倓老人,瞅了瞅程桐,又望了望燮飛,心中遲疑了一下,畢竟還是沒有更好的辦法,只得將腦袋一低,硬著頭皮道:“拿過來!”
慶倓老人將手一送,道了句:“抓緊了!”
劉宇潼尚自有些猶豫:“王師弟!”
王鹿子沒有理會劉宇潼,幾乎閉著眼睛把那紅色的蟲子身子一拈,接過自己手中。那蟲子得脫了慶倓老人的手,立時向上一勾身子,口中一圈細密的牙齒照著王鹿子的手背就是一口,這一口分外厲害,直接把頭都扎進了王鹿子的手背之中,尤自向肉裡面使勁鑽。
王鹿子手背上微微一疼便即沒了只覺,只不過眼睜睜看著這條噁心蟲子鑽進自己的肉裡,心中驚懼無匹,手上一抖,便即抓握不住那蟲子的身體。慶倓老人大叫一聲:“千萬不能鬆手。”
然而為時已晚,這王鹿子手一鬆開那蟲子迅捷異常,迅速的鑽入了王鹿子的手背之中。王鹿子另一隻手伸過去不斷抓撓,可是那手背上的小洞一閃即合,連一絲血都沒有流出。
慶倓老人神色凝重,將王鹿子手臂朝著自己一抓,將殺魚的小刀叼在嘴裡。王鹿子顫聲問道:“你要幹什麼?”
“要命的就別說話!”慶倓老人言語不多,卻十分有分量。王鹿子只覺得自己手腕處有一絲東西在裡面往來遊移,並且緩緩上升。慶倓老人將手指死命按住王鹿子的脈門,他那隻大黑手多年來打魚,已經曬得黝黑皸裂,好似一根粗大的銅鐵疙瘩,直接釘住王鹿子的脈門,讓他頓時感覺整個胳膊都失去了知覺。此時慶倓老人瞧準了時機把小魚刀對著王鹿子手腕一插,扭轉手腕向外微微一挖,便即挑出一條紅線來。
王鹿子雖然感覺不到疼痛,但是看著這要給自己脈門上插刀動手還是第一次,這地方稍微有一點閃失便即要破了腕脈流血不止,竟不想慶倓老人的手法如此精準。那紅線就是蟲子的身體,被挑出一頭,慶倓老人掐住蟲身將它從王鹿子的手腕中硬生生的拔了出來。
慶倓老人嘆了口氣:“真沒用,教你抓緊了的。”王鹿子這時候見到蟲子入體又被拔出,簡直魂飛魄散,眾然脾氣直爽倔強,也是沒有那個心思與慶倓老人鬥嘴。只一個勁兒道歉著:“是晚輩疏忽,是晚輩的錯!”
燮飛見到這般情景,反而心中起疑,問道:“前輩,這蟲子如此犀利,見到血肉便即兇猛異常,拼死吸食,如若餵給了程桐,進入了他的體內,豈不是要折磨死程桐嗎?”
慶倓老人把這紅蟲肚子一掐,舉過頭頂,只見他手指掐的死死的,那蟲子就沒辦法前後勾頭,咬不到他的手。慶倓老人笑道:“這種水虺的確很喜歡潛入血肉之中,這條魚可是這黃河之中少見的鯉魚,本來通體金色,但是被這水虺吸氣,如今已經透明泛白,精華盡數歸了這隻蟲兒。你若是傻傻的用肉身去碰它,它自然是貪得無厭,便要吸食你的氣血,尤其是你們這些習武之人,丹田充盈,正是好吃食。”
王鹿子此時微微回過神來:“那還能給程桐吃嗎?這不是要他的命麼!”
慶倓老人輕蔑一笑:“淺薄。此蟲雖然兇猛,然而畢竟為蟲,本性圓滑好鑽洞,若有肌膚血肉,它自然猛力啃齧,死命進入,如若從口中喂下,本來那咽喉之道,便是通暢所在,它自然順流而下,到的肚中。那時候被人體氣血消食同化,早已不知所在,融入奇經八脈了,如若不信爾等不妨試試!”慶倓老人言語之間將紅蟲又兜了一圈,似要遞給他們。那三人此時見過它兇猛之面,更加不敢靠近,紛紛閃身躲避。
慶倓老人搖了搖頭,將程桐咽喉捏住,二指一扳撬開嘴巴,將那紅蟲朝著程桐口中一丟便即把他的嘴合上。
三個人只見程桐的喉嚨微微鼓動了一下,梗嗝一聲,便再也沒有任何反應了。
三個人看的心中一陣陣的噁心,可是見識過這蟲子的兇猛,便也不敢再上前招惹,只是見到蟲子進了程桐的肚子,劉宇潼又去拍打拍打程桐的肚腹,將耳朵貼附上去仔細聽一聽動靜,生怕這蟲子一個不高興,把程桐的肚皮咬破,從他身體重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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