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之後,杜林代替那個幹瘦的男人成為了小醜。
那張鮮豔的面具替他遮擋了醜陋不堪的面容。
沒了小醜的存在,杜林的日子好過了很多。
之前那隻叫安娜的熊撓傷過他,所以他想辦法餵了點藥,讓它在運輸途中死了。
馬戲團和託運方互相推諉,沒人注意過他一個不起眼的家夥。
觀眾的掌聲沒能讓他笑出聲,安娜的死卻讓他狂笑不止。
哈哈哈哈!
看吶,這就是畜生。
這就是……掌握生死的快感。
陰溝裡的老鼠滿含嫉妒,仇恨周圍的一切。
他終於成為了“小醜”,和那個男人一樣的小醜。
某天演出散場,他再次見到了南希。
對方滿腹心事,似乎很難過。
杜林只是看了一眼,就撇過頭去繼續往前走。
直到南希心急如焚的抓住了他的胳膊。
“你能不能……借我點錢?”
南希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她知道這家夥瞧不上他,但她實在沒有別的認識的人,只能來找杜林。
杜林舌尖掃過犬牙,盯著她的臉,問:“憑什麼?”
“我……聖約南區舉行滑冰比賽,我想去。贏了的話,有獎金,還能參加決賽。”
“哦,”杜林面無表情的說:“跟我有什麼關系?”
南希有些著急,“獎金都給你,我想站在賽場上,今天就是報名最後一天了。”
“沒錢。”杜林扯開她的手,壓根不想管。
比賽?獎金?
他活著都費勁,還談什麼夢想?
真不明白這些比賽舉辦了有什麼意義,滑來滑去的能有什麼用?
他臉上戴著小醜面具,從他戴上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沒有摘下來過。
就連睡覺都是如此。
因為只有這面具戴在臉上,他才能久違的感受到興奮的情緒。
即便這種情緒只是出於表演的需要。
南希已經不抱希望,將手裡的盒子拍在他身前,
“不幫就不幫,好好說話會怎麼樣?白瞎我給買的蛋糕。”
杜林下意識接住了掉下來的盒子,從裡面看見了一個巴掌大的蛋糕。
不是什麼好牌子,反正肯定比不過他小時候吃過的,但一定比硬邦邦的麵包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