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拂挑眉,這個理由倒是能說得過去。
蕭燃突然轉換話題:“凡事都有萬一,就算聞到了同樣的香味,皇帝未必能聯絡到一塊去。”
沈拂望著他,認真道:“你以後就算被人綠了,百年後都未必知情。”
蕭燃眼皮一跳。
錚錚——
琴聲高低起伏,婉轉動聽。
沈拂輕啟薄唇,深情唱道:“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不該嗅到她的美,擦掉一切陪你睡。”
只要皇後和太監行那茍且之事,那種香味便會殘存在太監身上。
蕭燃:“……”
沈拂:“這就是我預測中帝後還有那個太監之間會發生的畫面,不過最後兩句更適合你,可以忽略。”
蕭燃:“……”
好想拔劍而起。
沈拂正在興頭上,便被叫去安妃那裡,蕭燃重新提筆,然而卻是連個普通的圓都畫不出來,滿腦子都是剛剛魔性的歌詞,良久,空蕩蕩的殿內響起一聲嘆息。
惡人自有惡人磨。
活了二十多年,蕭燃第一次親身體會到這句話。
清荷殿,安妃正在繡花,面色紅潤,瞧著精神不錯。
沈拂一來,站在安妃身邊的女官退出去,將門完全合上,守在門口。
安妃放下刺繡,輕聲道:“陛下剛剛批閱奏摺時突然向太監總管詢問一個小太監什麼時候進宮的,都在哪裡當過值。”
這句話無疑暴露出太監總管很有可能是她的人。
沈拂面色微變,難怪無論什麼訊息,安妃都能先一步知道。
“一個奴才得主子親眼,很正常的事,”沈拂笑道:“興許是看那小太監辦事穩重,想留在身邊用。”
安妃冷笑一聲,“我叫人去查過,人長得倒是一等一的俊俏,聽說一進宮就被皇後留在身邊,是少數幾個能在皇後面前說上話的人。”
她在宮中生活了二十多年,什麼齷齪沒見過,一聽就知道其中可能藏有的貓膩。
沈拂不動聲色:“您的意思是,皇後可能和那個太監……”
安妃打斷他:“陛下肯定發現了什麼端倪,否則不會特意打聽一個奴才的事情。”
沈拂沒有將自己做的事說出去,反而道:“這只是懷疑,未必屬實。”
“只有陛下起了疑心就足夠了,”安妃笑得嫵媚:“剩下的不過是需要人去落實。”
沈拂心下一動,看來安妃是要透過這件事讓皇後徹底翻不過身。
安妃淡淡道:“宮裡長得不錯的太監、侍衛不少,誰知道皇後娘娘會有多少面首,你進宮時她不是提出滴血認親,許是賊喊捉賊。”
沈拂覺得自己已經夠狠了,沒想到還有人在他之上。默默喝了口茶,得出結論,千萬不要輕易招惹一個女人,特別是聰明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