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燼安全身心的注意力都在對峙的兩位長輩身上,完全沒注意到謝懷雪給了她什麼,下意識地就往嘴裡送。
“嘶……好茶。”黎燼安咂舌,暗暗瞧了一眼幹了壞事還佯裝不知的謝懷雪。
她自然不會被熱茶燙到,但是因為注意力不集中,直接驚撥出聲。
謝懷雪拿出帕子,給黎燼安擦了擦嘴,溫聲說道:“慢點喝。”
黎燼安終於體會到了她倒打一耙時別人的感受,還不好生氣,再壞心眼也是自家道侶。
實在 沒辦法,只得憤憤不平地抽走了謝懷雪的帕子塞進自己袖子裡。
熾炘劍君回過神,不再對淨亭道君怒目而視,給了黎燼安一個犀利的眼神,“沒看見你師傅還口渴呢嗎?倒茶!”
黎燼安本想抗爭,在看到熾炘劍君沉鬱的眼神時撇了撇嘴,掏出幹淨的酒碗,把壺裡的熱茶都倒進去,推到熾炘劍君面前。
“劍修喝茶也該喝大碗的!咱們家大業大,不用節省!”
正好讓她師傅做這個水牛。
熾炘劍君更想把大碗連帶著熱茶扣在黎燼安的腦袋上,岌岌可危的師徒情誼讓她沒有這麼做,而是一手拿起大碗,咕嚕咕嚕地把茶水一飲而盡,豪邁地用袖子抹了抹嘴。
“看我做什麼?商量你們的事情。”
“知道沖你來的,你還去三界山嗎?”淨亭道君收回看向熾炘劍君的目光,對著黎燼安問道。
“去。”黎燼安毫不猶豫地說道。
“只要烏照行現身,哪怕是誘餌,我也得去,不然誰能殺她?”
“不過……”
謝懷雪和淨亭道君知道天書,命數被裹挾其中,受到最大限度的剋制,根本不能對孽畜主角動手。
熾炘劍君倒是可以動手,但烏照行是天書主角,氣運加身,一旦動起手來,必定勝不了。
哪怕劍都架到了烏照行的脖子上,說不定下一秒烏照行就化險為夷。
既然上一次沒能徹底消耗掉烏照行的氣運,那再來一次就是了,作為極燼劍尊,她有的是力氣和手段。
“不過什麼?”淨亭道君接話。
黎燼安狡黠地笑了笑:“不過什麼時候出戰,我說了算才是。”
極燼劍尊的戰鬥節奏向來在她自己手裡,可不會被敵人帶著走。
“我記得道宗還未向世人宣告清霄仙尊三弟子寧燭風被除名一事是吧?”
“對。”
烏照行發瘋自爆以後,除道宗和劍宗外的七大仙門確實問詢了道宗怎麼回事,只是淨亭道君懶得和她們廢話,並未理睬,也沒有對外界做出解釋。
道宗行事,何時輪到外人指摘。
“不用除名。”黎燼安往椅背上一靠,輕挑眉眼,看向謝懷雪。
謝懷雪明白她的意思,搖頭失笑,而後正色道:“我的三弟子是封仙域寧家的小女兒寧燭風,和烏照行並無關系。”
那個可憐又無辜的人族小姑娘,對清霄仙尊很是憧憬,希冀拜入謝懷雪門下。
既然如此,成全她又如何。
黎燼安愉悅大笑:“我妻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