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燼安和熾炘劍君莫名其妙地再次對視,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不解之色。
“她老人家到底咋了?話說不全,還一驚一乍的。”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
“她都加入您和元君了,認識幾千年了,您不知道?”黎燼安哪壺不開提哪壺。
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都不帶虛與委蛇一下的。
熾炘劍君幹脆利落地拒絕道:“不認識,不熟悉,少來攀扯關系。”
剛收拾好心情返回的淨亭道君:……
她獰笑兩聲,強行拎走熾炘劍君,臨走之前還給黎燼安一個眼神。
玉不琢不成器,劍修不揍不知天高地厚。
這群嘰嘰歪歪的劍修就該使勁收拾!
黎燼安搶走謝懷雪手裡的茶杯,一邊品茶一邊規矩坐好,悄咪咪地四下看看,很小聲地說道:“這些老前輩就是太暴躁了,咱們可不能向她們學習。”
“好,我們不學。”謝懷雪語調輕揚地說道。
黎燼安點點頭,餘光看到淨亭道君和熾炘劍君跟沒事人一樣一前一後地回來也沒嘴欠,裝上了老實人。
揍了她師傅,可就不能揍她了。
黎燼安還不放心地往謝懷雪旁邊坐了坐,她有大乘期道侶護著,她不怕。
謝懷雪輕柔地拍了拍黎燼安的手背,意思明顯,以作庇護。
“……”淨亭道君忍住翻白眼的沖動,一板一眼地說道,“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絕不可落入烏照行之手,我言盡於此。”
黎燼安恍然大悟,眼神有一瞬間的飄移不定。
她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是什麼,但因為淨亭道君所言的‘不是好東西’,她下意識地對號入座,想成了自己,還以為淨亭道君說的是她……
這壞毛病得改。
“您說那個啊……”黎燼安往識海裡看了一眼,嗤笑一聲,“我知道了。”
還能有什麼,自然是不請而來的天書。
禍害之源落入孽畜手中只會一加一大於二,單比一個更惡心難纏。
通通鏟除就好了。
“哪個?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啥都不知道的熾炘劍君著急詢問道。
但在場三個人沒一個人理會她,空氣一下子變得安靜極了,出現了讓人坐立難安的死寂。
黎燼安自然不會讓謝懷雪為難,所以她選擇去為難淨亭道君,“道君您知道的多,您說。”
銀月元君隕落之前絕對和淨亭道君說了什麼,既是託孤,也是交付重擔。
淨亭道君不忍了,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一句話就讓熾炘劍君不再鬧騰,“銀月不讓我告訴你,你非要不聽她的話,那我也沒意見,可以告訴你,就看你怎麼選了。”
熾炘劍君表情陰晴不定,變幻數次,最終還是咬了咬牙,“不要告訴我!”
“你自己說的啊,可不要再急赤白臉地怪到我頭上。”淨亭道君也很擅長陰陽怪氣,哼笑一聲,意有所指,“冤有頭債有主,你們劍修不是最喜歡快意恩仇麼,可別找錯了仇人,那可是憾事,我都為你感到不甘。”
黎燼安安靜地靠在謝懷雪身上,看起來一本正經,實則眼珠子亂轉。
謝懷雪默默把茶杯遞到黎燼安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