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黎燼安不是日後的極燼劍尊,輕輕鬆鬆就被熾炘劍君追趕上了,問要不要載她一程,坐順風劍去道宗。
黎燼安極為精細地控制著靈力,高高地抬了抬下巴,一言不發,哧溜一下從熾炘劍君面前飛走了。
熾炘劍君訝異地“嚯”了一聲:“失戀丟面子果然能讓一個劍修成長!得讓懷雪多拒絕她幾次才行,省得每天到處得瑟煩人。”
先走一步的黎燼安並不知道自家師傅産生了多麼喪心病狂的想法,她只知道她現在心跳快得彷彿要跳出來了。
躁動和不安,狂喜和憂慮,無比的糾結和彷徨,擔心去了道宗以後見不到謝懷雪和銀月元君,害怕在這個時空裡她孤單一人,連可以說話商量的認都沒有……五味雜陳,驚懼難安,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身穿緋紅錦衣的劍修熟門熟路地扔下一張拜帖,落到道宗值守弟子的手裡,便迫不及待地朝著銀月峰的方向飛去。
值守弟子見怪不怪地將拜帖收集起來,打算一起交給謝師姐,也不知道謝師姐要黎燼安龍飛鳳舞的拜帖有什麼用處,照著練字嗎?
另一名弟子猜測道:“應該是謝師姐蒐集黎燼安打擾她靜心修行的證據,總不能是收藏這誰都看不懂的字吧!”
兩名值守弟子很是憤慨,因為前天兩人出門再回來以後,黎燼安黑著臉,比煞神還要煞神,謝懷雪神情不屬,莫名有些失魂落魄。
這顯然是黎燼安提出了讓謝師姐無法答應的要求,是以道宗弟子對黎燼安很是懷疑她又幹了什麼喪良心的事情。
黎燼安飛馳著朝還未改名的銀月峰跑去,心潮起伏,難以自抑。
她沖進了銀月峰千年不變的洞府,對上銀月元君微微錯愕的目光,無比快活地沖進了手不釋卷的銀月元君的懷裡。
“元君!”
銀月元君順勢摸了摸她的腦袋,笑吟吟地看她,聲音輕柔地說道:“我們燼安今天好乖好黏人,元君要受寵若驚了。”
依戀地趴在她腿上的黎燼安眼眶一紅,幾乎要落下熱淚。
她硬生生地把淚意憋了回去,貪婪地汲取銀月元君身上讓人安心的氣息,低低地又唸了一聲,“元君。”
銀月元君目光柔軟地看著難得撒嬌的孩子,抬眼看向剛踏進一隻腳的熾炘劍君,語氣不冷不熱地問道:“你欺負我們安安了?”
熾炘劍君緩慢抬頭:“啊?”
“她又說我壞話告刁狀!”熾炘劍君剛坐下,就急切地為自己喊冤,“我就是問她要不要坐我的劍來找你,除此之外,我還能幹什麼!”
“黎燼安,你和元君說,為師到底有沒有欺負你!”
“她嫌我讓她在情敵面前丟人了。”黎燼安抬起臉,堅定地說道。
“談煜。”銀月元君語調溫柔得不可思議地念著熾炘劍君的名字,目光盈盈地看向滿臉呆滯的熾炘劍君。
“我沒有!!”
成功挑起戰火的黎燼安揹著手,挑釁地朝著自家師傅撇了撇嘴,轉眼間又換了一副嘴臉,無辜乖巧地看向銀月元君,“我先去找謝懷雪,回來有事和你們說。”
說完,她就蹦蹦跳跳地朝著後山寒潭跑去。
銀月元君眼神悠遠地看著她離開,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慢條斯理地合上書。
熾炘劍君還在沉迷在上一個話題,起身上前一步,期期艾艾地說道:“我沒有在外面打壓情敵,也沒有暴露我和你的關系,很聽話的。”
銀月元君捏了捏鼻樑,喟嘆一聲,揉了揉熾炘劍君湊過來的耳朵,“我知道你乖,這件事先不說,燼安有些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