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無形之中玩弄。
如果說紫葉鎮一行確實是意外, 那麼難道這一次還能是意外嗎?
怎麼就會這麼巧合,所有意外都降臨到了戚嶺子三人頭上。
別說,還真有這個可能,若是戚嶺子她們真的氣運上升, 遇到危險和機緣的機率會大大提高, 就像是話本中的主角, 經歷永遠是那麼跌宕起伏、波瀾壯闊, 一天發生的事情或許比凡人的一生都要精彩。
但不是所有事情都能歸結到氣運上的。
黎燼安本身就是大氣運者, 畢竟能混到這個地位還沒被人打死, 已經足夠能說明她氣運加身這件事了。
不止是她, 謝懷雪、江楓眠、解雲錦……她們這些人哪個不是大氣運者,或許她們不像仨孽畜一樣剛出生就被施加了龐大的氣運,但在自強不息和逆天改命之下,早就今時不同往日。
她們怎麼就沒有那麼多么蛾子呢……當然了, 也有可能是她們遇到最大的么蛾子就是黎燼安了, 她一個人就頂得上千軍萬馬的磨難和危機。
前腳戚嶺子在擂臺上反敗為勝,徹底擊敗蘭慈、黎燼安和謝懷雪結為道侶舉辦結契大典,後腳戚嶺子就在劍宗前往道宗的路上失蹤了?
蘭慈就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嗎?
不過也是,天書中孽畜們不過元嬰期就敢算計煉虛圓滿的江楓眠, 在膽大包天上面, 誰能比得過仨孽畜。
黎燼安氣極反笑,若不是熾炘劍君及時送來傳訊紙鶴,告訴她戚嶺子三人的命牌無異, 絲毫裂縫都沒有, 依舊明亮如初, 她真會不顧天道阻攔,滿修真界追殺蘭慈, 不將蘭慈一劍穿心,方不能解恨。
謝懷雪穿上外衣,墨發散落披在肩上,漫步走到黎燼安身邊,眉眼湛然,輕聲問道:“要我傳訊召回蘭慈嗎?”
顯而易見,哪怕在謝懷雪這裡,她的第一反應也是懷疑蘭慈。
相比於到處樹敵的師傅,戚嶺子譚宴衣靈丘三人在劍宗、道宗的人緣還是很不錯的,除了在孤山秘境的時候對兩宗弟子實施了毀滅性的打擊外,能和其她人打成一片,每天都在傻樂,毫無劍尊弟子的高傲,能叫得出來名字的仇人也就蘭慈和寧燭風了。
答案就擺在眼前。
所以不懷疑蘭慈,還能懷疑誰呢。
難不成還磨磨唧唧地調查一番嗎?她又不是斷案的縣令,哪用得著這麼麻煩。
在黎燼安這裡,懷疑一旦成立,罪名就確定了,根本不需要邏輯。
她抬眼朝著謝懷雪得瑟一笑,下巴高高抬起,“不用,我在她們身上放了一縷我的沉睡的神識。”
早就知道孽畜是什麼樣貨色的髒東西,她怎麼可能不對其有所防備,特別是極燼峰的三個小傻子大大咧咧的,說什麼都相信,隨便哄一鬨就能上鈎,她自然要做好防護措施。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現在不就用上了嘛!
之所以神識是沉睡的,沒有被喚醒,這也是為了她們師徒之間的感情和信任著想,要是神識醒著,看見戚嶺子和靈丘在親親我我、譚宴衣沒出息地跟在漂亮小弟子身後追著跑……那多尷尬,搞得像是黎燼安對徒弟多有控制慾,非得偷窺她們一樣。
天地良心,黎燼安根本不想看見徒弟沒出息還丟人的樣子。
師徒再親近,也是需要邊界感的。
謝懷雪指尖動了動,順從心意地撫摸著黎燼安的手腕,贊嘆一聲,“尊上果真是高瞻遠矚,未雨綢繆,清霄自愧不如。”
黎燼安嘴巴鼓了鼓,眼眸亮晶晶的,口是心非地說道:“我早就不吃這一套了,哪有用哄孩子的方法誇道侶的。”
身份變了,哄人的法子也得與時俱進,哪有一招鮮吃遍天的。
而且,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謝懷雪的手直接圈住了她的手腕,在她的血管上來回不斷摩挲,莫名有種強勢且狎弄的意味。
然而以前謝懷雪也是這樣做的,似是對她的手腕情有獨鐘。
黎燼安沒有多想,笑著說了一聲,“你好像很喜歡我的手。”
骨節分明,修長白皙,指尖上有一層薄薄的繭子,確實好看。
謝懷雪眸光一動,處變不驚,姿態閑適地繼續勾著黎燼安的手腕,喟嘆著說道:“這也是誇獎你的一種方式,不過她最漂亮的時候一是執劍,二是在我面前。”
不知為何,黎燼安又感覺自己的臉燒起來了,總覺得在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被謝懷雪從裡到外調戲了一遍,但她又看謝懷雪正經清冷的神色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謝懷雪多恪守成規的一個人……不對,謝懷雪就是故意賦予這雙手作為人的主體性,再說她最漂亮的時候一個是執劍,另一個則是在謝懷雪面前。
什麼面前?雙修嗎?
這人是怎麼做到用如此清絕冷淡的臉說出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