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就是我說了算。
隨著時間的推進, 黎燼安愈發焦躁不安。
站了一會就容易原地繞圈圈,坐又坐不住,屁股一沾椅子就立馬彈起來,每每想做點什麼但都因為手忙腳亂而幫了不少倒忙,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來故意搞破壞的, 被煩得不行的熾炘劍君趕回了清霄峰, 讓她安生守著未來道侶, 不要再笨手笨腳地招人煩了。
她消停下來, 但戚嶺子譚宴衣靈丘三人不行, 為了不繼續在擂臺上揮灑汗水, 她們愣是成了熾炘劍君手底下的永動徒孫,讓幹什麼就幹什麼,被使喚得暈頭轉向,像是三隻乖巧又任勞任怨的老黃牛, 哞地一聲開始勞作, 兩眼一睜一閉就是幹活。
三人在私下裡達成共識,她們肯定又是在替師受過。
不出意外的話,師傅又招惹師祖了,但師祖不能對師傅做什麼, 就只好退而求其次拿她們撒氣。
不過沒事, 她們也有撒氣包。
——將要和她們成為一家人的蘭慈和寧燭風。
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們就是對這兩人極其看不順眼。
要是鐘緋還沒死,她們看不順眼的人還得再加上一個。
極燼峰和清霄峰即將結連理, 按理說下面的徒弟應該你好我好大家好, 裝也得裝出一片和諧, 可她們還是對蘭慈寧燭風很是敵對,連表面功夫都不願意去做。
她們對師娘極為尊敬崇拜, 並深刻覺得她們師傅就是傻人有傻福才能和清霄仙尊合籍為道侶,過往的經歷和事跡都證實了一件事——若是沒有清霄仙尊大發善心給了她們師傅一次又一次又無數次的機會,她們師傅絕對是個孤寡老劍修的命!
那可是斬殺上任魔尊,去魔界猶如逛無人之地的清霄仙尊啊!
她們劍修是犟、是莽、是窮、是蠻橫,但不是傻子,知道什麼是好什麼是壞,自然也是對清霄仙尊推崇敬仰到五體投地的。
可是這種對師孃的崇敬和喜愛並不能讓她們愛屋及烏,厭惡就是厭惡,裝不了一點點,相反她們覺得清霄峰有這樣兩個人真的很多餘。
再加上蘭慈和寧燭風手裡還有不屬於這倆人的儲物袋,她們三人更是對蘭慈和寧燭風橫挑鼻子豎挑眼。
正好蘭慈和寧燭風也不樂意在黎燼安的眼皮子底下待著,出門的時候撞上戚嶺子三人,聽到她們的挑釁之言,沒怎麼猶豫地應了下來這場約架。
看到未來畫面後,蘭慈再見到戚嶺子,心底那股恥辱感更強烈了,滿心想著,她怎麼會輸給這樣一個岌岌無名之輩?
她可是淩虛尊者,本該順風順水,無敵於同代修士,修真界也不過是她隨時可以挖掘資源的後花園。
結果她卻在眾目睽睽之下輸給了極燼劍尊的大徒弟,於是世人皆知蘭慈不如極燼峰首徒戚嶺子。
若是被極燼劍尊折辱也就罷了,偏偏她是被戚嶺子打敗的,也就意味著她不僅殺不了師傅,甚至還無法打敗徒弟,這對自視甚高的蘭慈來說,無異於將她的傲骨折下,並狠狠地踩在地上。
蘭慈知道,若不是不能打敗戚嶺子、殺死極燼劍尊,極燼峰會成為她永遠的夢魘和心魔。
她必須一雪前恥!
極燼劍尊隕落,極燼峰消沉下去,從此這一脈再無傳人,道統不在,這才是極燼峰該有的結局!
新仇舊恨之下,無需激將法,蘭慈主動上鈎。
寧燭風覺得這是多此一舉,容易節外生枝,但是眼睛猩紅的蘭慈顯然不會聽從她的勸阻,她心神微動,沒說什麼,沉默地扮演亦步亦趨、沒有主見的小師妹,跟在蘭慈身後一同去了演武場。
……
清霄峰洞府外間。
“然後呢?”黎燼安百無聊賴地撐著腦袋坐在椅子上,鳳眸掀了掀,勉強提起一點興趣,讓手舞足蹈的二徒弟繼續綵衣娛親,說書逗她開心。
譚宴衣沒發現自家師傅的險惡用心,嘰裡呱啦地說道:“我們必不可能給師傅您丟臉啊!大師姐和小師妹上了擂臺以後大發神威,三下五除二,非常幹脆利索地就把蘭慈和寧燭風打下擂臺,讓她們站都站不起來,要不是裁判長老制止,蘭慈和寧燭風都得跪地求饒!”
“好在她倆很識趣,知道把不該她們拿著的東西交出來,我們這才放她倆一馬。”
她滿臉可惜,“早知道我也壓制修為和寧燭風小小地切磋一下,畢竟這種既能把儲物袋贖回,又能揍討厭之人的好事可不多了,也不知道下次她倆會不會答應我們的約架。”
黎燼安還不知道她的二徒弟麼,一分成果能說成十分,不把牛皮吹上天都是二徒弟嘴感不好,發揮失常。
“戚嶺子,你說。”
二徒弟太浮誇了,需要務實的大徒弟作為補充說明。
戚嶺子沒有譚宴衣那麼會吹,作為正面對上蘭慈的人,她並沒有用貶低蘭慈的方式來抬高自己。
“蘭慈很難對付,和之前相比,她的棘手程度翻了好幾倍。”戚嶺子在心裡做好了複盤,如實說道,“她的招式愈發詭譎莫測,稍不防備,就會落入她的陷阱,被找到弱點之處,失去節奏,只能被動防守,哪怕我掌控戰鬥的節奏,她也會以傷換傷,強行改變局面,要不是這段時間劍意和境界都有所突破,今日我怕是贏不了她。”
譚宴衣“啊”了一聲,“大師姐,你這樣講好沒氣勢,反正結果都是贏了,過程根本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