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燼安撇撇嘴,鳳眸可憐巴巴地看著謝懷雪。
極燼劍尊是個很好懂的人,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可她不擅長說軟話,讓她當眾情感大爆發哭唧唧地撒嬌服軟,這和要了她的命有什麼區別?
也就私下裡在謝懷雪和熾炘劍君面前才會軟和下來,在徒弟面前都不會說一些煽情的話。
而現在黎燼安就差哭唧唧地掉小珍珠,要姐姐哄她了。
謝懷雪指尖一動,清冷幽深的眸子掃了下因為過於震驚而偷偷望過來的四人。
四人的腦袋唰得一下就扭過去了,彷彿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然後努力豎起耳朵,試圖偷聽。
但意料之外,預料之中,她們什麼都沒聽見。
真是的,有話直說就是了,怎麼還藏著掩著的,防誰呢!
謝懷雪眸光在觸及黎燼安時柔和下來,傳音道:“姐姐……每時每刻也在想你。”
黎燼安怔然一瞬,嘴巴在腦子反應之前就已經笑開了,然後順從心意將謝懷雪緊緊地擁入懷中,心底那股煩悶的鬱氣瞬間潰散。
她現在精神得可以抽死幾百個孽畜!
……算了,又不是什麼好玩意,抽孽畜也沒意思,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多抱抱謝懷雪呢。
謝懷雪在靠近黎燼安,聞到滿腔灼熱和煦的氣息時囅然而笑,親了親黎燼安的銳利的眉眼,再次淡聲傳音道:“不管遇到什麼麻煩事,在你我面前都不成氣候,不值得你擔心憂慮。”
黎燼安聞言松開謝懷雪,用力地嘆了口氣,沒有傳音,深沉地說出聲:“你都不知道我為了這個家究竟付出了什麼。”
戚嶺子三人回憶起了她們師傅這麼些年對清霄峰做的事,瞬間沉默下來,實在不知道她是怎麼好意思說這話的。
要知道她們在秘境裡搞引雷陣法的靈感就是來源於自家師傅啊!
師傅劈清霄峰,徒弟劈清霄峰弟子,這簡直不要太正常了!
就在這時,一隻看不懂眼色的紙鶴從站在窗前的尹長老頭頂飛過,落到了譚宴衣的手裡。
和黎燼安慣用的靈識紙鶴不同,這張紙鶴上附帶了一段截下來的聲音。
這很正常,像是和黎燼安傳訊的人至少是長老級別的人,這點靈識消耗不算什麼,但對戚嶺子她們來說這點消耗可就大了,倒不如採用平替的辦法——用靈力將一段話固化在紙鶴上。
這樣做一點都不保險,但凡修為比傳話的人高就能破解傳音紙鶴,不過用來八卦就正好了。
譚宴衣顯然和自家師傅有一樣的毛病,那就是手快過腦子,她不做思考,順手就拆開了紙鶴。
“衣衣啊!驚天大訊息!你師傅對清霄仙尊死纏爛打數萬年!據說你師傅緊緊追在清霄仙尊身後和她打架不是想爭第一,而是因愛生恨!你說說你怎麼混的,拜入極燼峰那麼久,怎麼連那麼明顯的情意都看不出來,這樣的話,你怎麼做極燼峰第一、不對,第二找到道侶的劍修啊!”
這個聲音一聽就覺得她在感情上的閱歷很豐富,很有說服力。
譚宴衣麻木地轉過頭,呆呆地看著她的師傅師娘、師姐師妹,哦,還有一個外人尹長老。
“……徒兒可以解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