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艱難地達成了共識。
“需要在大庭廣眾之下拆穿這件事嗎?這樣的話會不會降低謝懷雪的威望,她那麼大一個仙尊,被手底下的弟子蒙騙那麼久,說出去也不好聽啊。”
黎燼安回想起仨孽畜詭異的氣運,以及被天道制止的那麼多次,咬了咬牙,“就在大庭廣眾之下拆穿,近來就有個很好的時機,兩宗大比前三十的弟子進入秘境那天。”
必須在眾目睽睽之下把這件事釘得死死的,要不然黎燼安擔心鐘緋還能翻身繼續興風作浪,不是害怕,而是煩躁,就像跳蚤一樣,怎麼都捏不死,招人煩。
黎燼安很有憂患意識,仨孽畜死了,她都看看是不是假死,會不會死灰複燃。
不怪她這麼謹慎,有時候氣運之子這個東西就是那麼的不講道理。
被惡心一次就夠了,可不能讓仨孽畜來來回回地惡心她和謝懷雪。
“嘶!”解雲錦倒吸一口冷氣,無比震驚地看著黎燼安,身體前傾,做賊似的問道,“你不會是想透過和謝懷雪結為道侶這種曲線救國的方式打敗並毀掉謝懷雪吧?”
黎燼安:“……你能盼我點好嗎?我不是,我沒有!”
解雲錦還是很懷疑。
“我倆是正經道侶關系!我就是很為謝懷雪不值,除了時不時氣我一下,她對得起宗門、人族,對得起任何人,不該有這般心思詭譎的人帶有目的地接近她!”
“再者說,圖謀不軌的又不是謝懷雪,她就算不夠親和,但也對門下弟子盡到了傳道授業解惑之責,錯的人又不是她,何來的損失威望。”
黎燼安漠然冷聲道:“如果真有這般頭腦發昏之人犯到謝懷雪面前大放厥詞,我會讓他怎麼把話說出來的,就怎麼把話收回去。”
解雲錦將信將疑地說道:“那出事了,你倆可別怪我,我可不想兩頭都落不到好。”
末了,她很是感慨,“幾百年了,你終於學會心疼謝懷雪了。”
從很久之前就對這樣一個家夥抱有極大的佔有慾,在漫長的時光中終於把人哄開竅,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弟子還被道侶發現是半妖。
任誰見了,不得說一聲清霄仙尊一帆風順的人生中,唯一遇到的坑就是極燼劍尊。
這個坑還太深了,一頭紮進去就爬不上來了。
如此想著,解雲錦敬畏地看著黎燼安,做下保證,“你放心,只要不讓我化為原型以及把蛇放在我面前,別的事情上我一定竭盡全力,誰叫我是你朋友且經驗豐富呢。“
還沒等黎燼安欣慰。
“對了,道宗不得追殺我吧?有生命危險嗎?”
“不會,沒有,把心放到肚子裡!”
解雲錦還是不怎麼放心,但是賊船已經下不去了,只得繼續和黎燼安商討怎麼揭穿謝懷雪二弟子的真面目,並徹底形成威懾,讓不懷好意之人從此看見謝懷雪就繞道。
翌日,天朗氣清,是個陽光明媚的好天氣。
三十名弟子齊聚道宗開山祖師雕像之下,面容肅穆,聽著道宗少宗主激勵她們。
黎燼安站在謝懷雪身側,另一側是被她邀請而來的解雲錦,三人齊齊往下望去。
她微微抬手,攔住一縷清風,悠然長嘆,不帶任何情緒地說道:“起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