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到急死個人的時候。”黎燼安想到什麼,噗嗤一笑,“木匠和屠戶,門當戶對,也算是兩家聯姻了。”
她對誰誰誰和誰誰誰成親的事情並不感興趣,畢竟懷安城裡她最熟悉的就是通緝犯和衙役的臉了,根本沒有見過將要成親的主人公,她只是單純促狹而已。
“到時一起去吃酒席,還省得你洗碗了。”謝懷雪瞥她一眼說道。
她們家都是謝懷雪做飯,黎燼安洗碗,要不就是出去吃,反正沒有黎燼安下廚的選項,要不然她們就得在醫館執手相看淚眼了。
黎燼安哼了一聲沒有反駁,想到剛才鄰居婆婆說的話,哈哈一笑,攬過謝懷雪的肩膀,嘎嘎道:“她怎麼還催咱們成親?她不會以為謝夫子的夫子是夫人和妻子的意思吧?你說呢,謝夫子。”
謝夫子,黎大俠的夫人和妻子。
別說,夫子和大俠聽著就覺得萬分般配。
謝懷雪沒有拍掉她的爪子,只是淡淡地說道:“謝夫子不知道,不過謝夫子可以幫你補補課。”
黎燼安立即收回搭在謝懷雪肩膀上的爪子,並背到身後,滿臉寫著老實二字,“這就不用了,我得去砍柴了,回見!”
她拎起斧子就跑,兩條腿倒騰得飛快,生怕慢了一步就被謝懷雪逮住,進行慘絕人寰的大齡學渣回爐再教育活動。
人出來了,走在街上,黎燼安沒有急著砍柴,而是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閑逛。
從街頭走到街尾,從東街走到西街。
鄰居婆婆催婚的話不知道有沒有影響到謝懷雪,反正影響她了。
黎燼安有些彷徨,她總覺得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是虛假的,唯有謝懷雪是真實的,可虛假的痕跡她又找不到,有的只是她時不時抽風的腦子,好在她看到謝懷雪就會安定下來。
要不然,她想象不到自己會瘋成什麼樣子。
黎燼安知道自己會和謝懷雪在一個屋簷下過一輩子,但是她沒想過她們之間的關系還能更進一步。
未婚妻再進一步。
那就是夫人,妻子……
黎燼安像揉麵團一樣揉了揉發熱發燙的臉頰,一想到用這樣的稱呼喊謝懷雪,她就彷彿血液倒流一般,哪哪都不對勁,恨不得圍著懷安城跑上三天三夜,如此才能將心中的躁動釋放出來。
好奇怪,比謝懷雪做女紅還要奇怪無數倍。
黎燼安詞窮,有些後悔沒有跟著謝懷雪讀書學習,只好捂住心口,努力讓劇烈跳動的心髒安分下來。
從沒有思考過的事情被人捅到黎燼安面前,她一下子慌了心神,亂了陣腳。
若說她嫌棄謝懷雪?她敢嗎?
解除婚約?這簡直就是危言聳聽,想都不要想!
想和謝懷雪成親嗎?黎燼安捫心自問。
“……”
黎燼安覺得心髒太不聽她的話了,跳得那麼快,是想跳到謝懷雪手裡嗎?
怎麼那麼不知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