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亭道君被反將一軍,無奈地做起夫子幫謝懷雪答疑解惑。
黎燼安繼續埋頭苦吃,心想背鍋平事的時候謝懷雪還是很有用的嘛。
她悄咪咪把剝好皮的靈果放在謝懷雪手邊,希望謝懷雪繼續努力。
謝懷雪等淨亭道君回答問題的時候,面不改色地把靈果送進嘴裡,並無尊老愛幼的打算,也不準備把剝好的靈果送給不辭辛苦解答疑惑的道君。
對面的淨亭道君就當自己眼瞎沒看見,笑眯眯地看著兩個小輩口是心非。
還是小輩逗著有意思,同一輩的老幫菜都不青蔥水靈了,蔫巴巴的,實在沒趣。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黎燼安皺著眉,還未徹底蘇醒,便抬手捂住頭痛欲裂的腦袋,嘶了一聲,才緩緩地睜開眼睛。
“你醒了。”
一道清冷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清淩淩的,很是好聽。
黎燼安睜開眼睛的第一反應是看向自己的右手邊,果然摸到了一柄劍,這才鬆了口氣,沒來得檢查身體那裡疼成這樣,便看向說話的人。
第一眼,她就愣住了。
那是一個極其清雋美麗的女子,一身白衣,上挑的丹鳳眼,清冷又疏離,氣度絕佳,欺霜賽雪,靜水流深。
而這雙眼眸正靜靜地注視著她。
黎燼安眨巴眼睛,看了看白衣女子衣服的好料子,再低頭看看自己一身破爛血衣,又看了看她們此刻身處的破廟,來來回回看了一大圈,還是不明白現在的處境。
“你是誰?我是誰?我是黎燼安!我們現在在哪?”黎燼安猛地一起身,不知道牽扯到身上哪出傷勢,疼得她齜牙咧嘴,要不然她還能接著問下去。
“謝懷雪。”
光是這三個字就讓黎燼安安靜下來,她口中呢喃著謝懷雪這三個字,而後抬頭定定地看著對方,“喚起一天明月,照我滿懷冰雪,浩蕩百川流。這個名字很配你。”
話音剛落,她自己都是一愣,她是出口成章的人嗎?
應該不是吧。
雖然她什麼都想不起來了,但她堅定地覺得自己在學問上應該沒什麼造詣。
“……嗯。”謝懷雪垂眸應道。
黎燼安又看了看自己,她身上有多處傷勢,但傷口都被妥善包紮好,看其手法是同一人所為。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怎麼什麼都不記得了。”
她牢牢地看著眼前人,不知為何,沒了全部記憶,她應該很少驚慌失措,但是看見這人,她的心就安定下來,落到了實處。
“我家中突遭變故,家破人亡,是最後的忠僕護著我離去,在被人追殺之際,你救下了我,但也身受重傷,昏迷三日,方才醒來。”
條理清晰,言簡意賅,就是太簡潔了。
黎燼安脫口而出:“你是不是很少看話本子?說話幹巴巴的。”
又忽然想到這人家中只剩下她自己,這又不是可以拿出來的話本故事,怎麼好傷口撒鹽,黎燼安喏喏道:“是我失言,你別往心裡去。”
“無礙,是我幸運,能遇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