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今日,她們和黎燼安互相折磨,哦,還有隔壁道宗的清霄一脈,王對王將對將,大家互相折磨。
黎燼安閉著眼都能接出來戚嶺子下一句請罪的話,她們三人也能默背黎燼安的語錄,大姐不笑二姐。
氣氛一下子就僵持住了。
沒事,她們沒話說,黎燼安有。
“三對二,就堅持四刻鐘!你們真的沒有收謝懷雪的靈石嗎?”黎燼安發出靈魂拷問。
譚宴衣皺巴著臉:“師父您也太看得起我們了,一群金丹築基的小弟子打架,清霄仙尊都不一定知道我們是誰。”
“那可不一定。”黎燼安表情變幻一瞬,似是想到什麼不堪回首的記憶,語氣都有些咬牙切齒。
黎燼安也沒了罵她們的興致,嘆了口氣,“什麼時候你們才能不丟我的臉,給我爭光?”
三人對視一眼,各自行動,捶背的、捏肩的、投餵靈果的,各司其職。
黎燼安舒服地眯了眯鳳眼,她們仨這手藝沒得說,一下子就讓她忘了今天開會的主題,好半晌才罵罵咧咧地說道:“上進!能不能上進!咱們極燼峰總不能一輩子都被清霄一脈壓得死死的吧?我都沒放棄,你們那麼早地放棄掙紮做什麼?凡間有句話怎麼說的,不蒸饅頭爭口氣,拿出來你們的骨氣!”
她都奮鬥一千多年了不也好好的,這仨孩子怎麼就沒點追求呢!
“每次都輸給謝懷雪和她的徒弟,我這張臉往哪放!”
靈丘眼疾手快地把靈果遞到黎燼安嘴邊,投餵的過程中順帶小聲嘀咕,“我們這也是向師傅學習,師祖不都對您習慣了嗎?正如我們這一脈經常去道宗挑釁的慣例,輸給仙尊弟子也是常態嘛,這更能說明我們都是您的親傳弟子!”
“?”
黎燼安嚼都嚼一下就把靈果吞下去,疑惑地看著這死孩子,真誠發問:“那你們就不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直接打敗謝懷雪,超越我這個做師傅的嗎?”
譚宴衣給靈丘一個眼神,捏肩的力度更加舒緩,語氣也帶上了諂媚,“師傅您放心,這一次真的只是意外,我們師姐妹的心氣沒有丟,以後絕對會發憤圖強,努力上進,狠狠打敗仙尊弟子,讓她們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說大話都不敢說打敗謝懷雪,只敢仰望打敗謝懷雪手底下的兩個小崽子。
黎燼安幽幽道:“所以這個以後是等我隕落,牌位供奉在明淨堂的之後嗎?”
明淨堂是劍宗供奉歷代宗主、峰主、長老牌位,以及弟子剛入門時放置命牌的地方,在死亡和新生中生生不息。
如果黎燼安想再進明淨堂,那就只能是牌位了。
順毛哄都不管用了?
戚嶺子主動開口道:“師傅不會隕落,只會青雲直上,仙道隆昌,長生久視。”
她聲音堅定,像是說著什麼亙古不變的真理。
靈丘也連忙附和出聲:“就是就是,師父您可是瀾滄力壓群雄的極燼劍尊,實力非凡,才不會隕落呢,呸呸呸,壞的不靈好的靈。”
“誰隕落,您都不會隕落的。”譚宴衣補救道。
黎燼安挑動眉毛,誰說她家裡的麒麟子不會說話的,這不是挺會拍馬屁的嗎,確實不負她起的麒麟名號,另外兩個也是,緊隨其後,小嘴挺甜。
“倒也不是擔心這個,能殺得了你們師傅的修士明面上不過兩掌之數。”黎燼安似笑非笑,抱臂說道,“為師主要是擔心啥時候被你們氣死了,死得那麼窩囊,牌位進不去明淨堂。”
譚宴衣耍機靈,“師傅不會的,到時候您的灼光劍會進劍冢,我們師姐妹一定努力贖回灼光劍,振興極燼峰!”
這小東西覬覦灼光劍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連振興極燼峰的事情都想到了,可見是深思熟慮,早有預謀。
黎燼安惡狠狠地擠出一抹笑,怒其不爭的倒黴徒弟不收拾就是不行。
灼光劍突然出現在三人腦袋頂上,配合著黎燼安的怒吼聲,敲木魚似的敲著極燼峰的榆木腦袋。
力度剛剛好,懵逼不傷腦。
聽響聲就知道這幾人的腦袋挺空的,瓜腦袋一個。
等到了學宮開始上課,仨徒弟才被放過,黎燼安坐在椅子上還能聽到外面譚宴衣和靈丘的吐嘈聲,說師傅脾氣越來越暴躁,順毛哄都不管用了,她是想見到灼光劍,但絕對不是以這種方式……
黎燼安閉眼,真切地懷疑極燼峰是不是選址不好,風水不行,仨徒弟也克她。
正好錯過看到書桌上輕輕翻開一頁的古樸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