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灰說她最近在研究這個,費羽就讓她來猜猜他們幾個人的星座。
餘深她已經知道了不用猜,灰灰盯著林驚晝看了看,她追過《樂動心聲》,所以很篤定地講:“許老師應該是雙子座,自由,天馬行空,講話又很有趣。”
林驚晝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其實我是雙魚啦。”
灰灰有點失望地“啊”了一聲:“不像啊!”
林驚晝有點心虛地看手機,當然不像,因為許來是雙魚座,真正的林驚晝是六月出生的,確實是雙子座。
“那灰灰來猜猜我的。”費羽說。
“費羽姐自由又浪漫,行事果斷又積極,肯定是火象星座。”
費羽彎起眼睛笑:“抱歉,我是巨蟹。”
灰灰屢嘗敗績,十分鬱悶地在空氣中打了兩拳:“果然星座都是騙人的。”
“其實我以前還是比較巨蟹座性格的。”費羽認真地安慰她,“超級悲觀內耗但又擅長偽裝。”
林驚晝轉頭看她,有點驚訝,年輕的時候他只覺得費羽拼命,卻不知道她總在假裝一切都好。
“完全無法想象啊。”灰灰跟著餘深錄了好幾期了,對費羽的感覺一直很好,無敵靠譜又爽朗的大姐姐,是團隊主心骨。
“其實是因為我的一個朋友啦,他倒是雙子座。”費羽笑了笑,聲音低下來,“他改變了我很多,所以現在我更多是選擇展示非常積極的心態,盡量避免說喪氣話。”
林驚晝下意識摳指尖。
費羽聲音變輕了:“好久沒見他了。”
林驚晝知道費羽在講他,但他不知道能說什麼,路兩旁的欄杆在飛速倒退,殘影紮進林驚晝的眼睛裡,讓他疼痛。
“我們來聽歌吧。”費羽伸手點選車機,她又笑起來,“我們聽林驚晝早期的專輯吧,特別適合公路旅行。”
特別年輕的林驚晝的聲音在車廂裡流轉,旋律美妙得讓人不自覺微笑,但唇角提起來,又有些僵。
一首歌結束,車子也跟著剎停了,導航提醒他們前面發生交通事故,請謹慎駕駛。
地圖上的路已經紅到發紫,前面的車子密密麻麻地停著,他們在原地等了十分鐘,紋絲不動。
“什麼情況?”林驚晝搖下車窗,跟旁邊的司機搭話,“師傅,你知道這是咋了嗎?”
前面有個迎面過來的大哥聽到了,很熱心地回他:“前面連環車禍,大車撞小車,小車撞大車,都追尾成糖葫蘆串兒了,還有貨車側翻,警察還被堵在路上呢,你們也下來溜達會兒,這沒個把小時通不了。”
“你咋知道的?”旁邊一個司機問。
大哥聳肩:“我等得無聊死了,從前面一路溜達過來的,這段話我已經說了無數遍。”
林驚晝道了謝,餘深從後排遞來手機,導航的事故群裡有人分享了現場圖片,一地的殘渣,看起來觸目驚心。
費羽把車窗降下來,果斷熄了火,她從口袋裡摸出一包煙,叼了一根在嘴裡,笑著說:“這叫什麼,禍不單行?”
她點了煙,悠閑地吸了一口,把手搭在車窗上,彈了彈煙灰,淡定地說:“那就等著吧。”
林驚晝看著煙有些眼饞,剛想跟費羽討一根,腦海中就浮現出張裕舒那張板著的臉,讓他打了個激靈。
林驚晝只好放棄,他把手伸進包裡,掏出一把奶糖,給大家分了。
可這樣等著實在沒勁,有不少人都下了車,林驚晝看到,前面的車子裡,下來了一隻大金毛。
金毛油光水滑,還滿臉堆笑,看得林驚晝狗癮犯了,於是他下了車,免費擼狗去了。
林驚晝和主人侃大山,順便摸狗摸了個爽,他心滿意足地走回來,拉開車門,目光突然定住。
副駕駛上放著的包裡露出來了他的口琴,在陽光下泛著光。
林驚晝靈光一閃,提議道:
“閑著也是閑著,不如我們在這裡做街頭表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