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驚晝頗有點得意:“我就說了很好喝的。”
火爆雙脆是最後一個上的,但微辣也是滿滿當當的一盤子辣椒,林驚晝深吸一口氣,提議道:“要不要用白開水先涮一下再吃。”
張裕舒搖搖頭,夾了一筷子,面無表情地一口吃了。
林驚晝有點緊張地看他,果然沒出五秒,張裕舒就被辣得嗆到了。
“你要知道,重慶的微辣和北京的微辣,不是一個概念。”林驚晝趕緊給他遞水。
張裕舒坐著順了半天氣,才緩過來,他說:“巧了,我也從來不吃毛肚。”
林驚晝覺得頭頂有烏鴉追著六個點飛過。
怎麼有人可以一晚上連續踩雷兩次?林驚晝都怕張裕舒會覺得他是故意在給他找不痛快了。
張裕舒又喝了半杯水,他被辣得胃口全無,最後只吃了兩根藤藤菜。
林驚晝不想浪費,一個人低頭猛吃。
張裕舒看著他,突然說:“林驚晝也是這樣拿筷子的。”
林驚晝聽到自己名字一激靈,他下意識放下筷子,扯了張紙巾擦嘴,順便遮住臉。
“他拿筷子總是特別遠,到極限的那一種。”張裕舒說,“吃飯就跟打快板一樣,很煩人。”
林驚晝尷尬地笑了笑,試圖轉移話題:“我們要不要再去找家店吃點東西?”
“你有事求我嗎?”張裕舒拿著筷子,猶豫片刻,選擇了清炒藤藤菜。
“沒有啊。”林驚晝看了眼自己的手,不動聲色地把筷子拿低了一點。
“我不餓,不用吃第三頓我不吃的東西。”張裕舒直白地說。
林驚晝嘀咕一句:“我會問你想吃什麼的好不好。”
張裕舒放下筷子,說:“你好好準備決賽吧。”
“你會幫忙嗎?”林驚晝問他。
張裕舒搖了搖頭:“我本來可以幫你找一個助演嘉賓,但你自己定了。”
“其他的事情我不會插手,你又不是我們公司的藝人。”
林驚晝笑起來,半開玩笑地問他:“那我有機會成為嗎?”
張裕舒很重地看了他一眼,同時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他慢慢地說:“這得看你在決賽的表現了。”
林驚晝沖他比了個心,開始賣慘:“你是不知道,我的公司就是個草臺班子,就想著趁著我還有點熱度的時候,把我榨幹。什麼亂七八糟的活都讓我去幹,真的很垃圾。”
張裕舒微微眯起眼睛,目光有些審視:“但你不是都推掉了嗎?”
林驚晝向上提起唇角,扮可愛:“因為我愛惜自己的羽毛啊。我很需要一個懂行有審美的老闆,救我於水火。”
張裕舒沒著急回答,他摩挲著杯壁。兩個人之間變得很安靜,過了好一會兒,餐館的玻璃門被忽得推開,灌進一陣冷風,同時擠進了幾個年輕人的笑聲。
在這一陣嘈雜中,張裕舒終於開口:“你要是能拿冠軍,我可以考慮幫你付違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