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離玉原本劇烈掙紮的動作停頓住了,她有些怔愣,帶著慍怒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絲迷茫。
“你……”安離玉緩緩松開了手:“你到底想要什麼啊……”
我們已是不死不休,你贏了,你擁有了我曾經的一切,當初也是你一點點將我推開,如今離登上勝利只差最後一步了,為何又要做這些呢?
“林溪瀧,你是在耍我嗎?覺得這樣逗我很有意思?”
沒有人願意和自己的仇人這樣調情,即使曾經是情人。
感情容易影響自己對於一些事情的判斷,這樣的教訓安離玉得到了,付出的代價是溫月的性命,她已經……不敢再對林溪瀧有任何一絲奢望。
如果可以,她現在更想要的是林溪瀧死,一命換一命,她必須替溫月報仇。
“本王可沒有這麼說,本王只是憐香惜玉,公主不願意就算了。”
林溪瀧其實也有些看不到自己的行為,她懶得去細想,也不在意,安離玉現在不願意她可以先把這件事情放一放。
但這並不代表她會放棄。
她從見到安離玉的第一眼起,心中就有了執念,這種執念來的莫名,不知從何而起,但卻深深烙印在了靈魂的深處。
安離玉是她的。
也只能是她的。
誰都不能再傷害她,哪怕是“自己”。
林溪瀧站起身理了理衣裳,她走到書桌前,從抽屜裡拿走了兩枚印璽,便準備離開房間。
“公主在這裡安心住著吧,其餘的事情本王會處理。”
“至於你那個親信,本王需要拿她去釣出一些只會躲在背後耍小手段的老鼠,本王會保她不死的。”
紅袖的存在對於林溪瀧來說可有可無,如果留著對方能讓安離玉稍微好過一些,她也不介意在釣魚的同時保她一命。
林溪瀧走後安離玉在那裡躺了很久,原本一開始她的腦中一片空白,好像到了如今這般地步,已經沒有什麼可以讓她去思考的事情了。
但是待在這個熟悉的環境裡,她又不可避免的會想到以前。
這裡……她大概已經有三年沒有來過了,從林溪瀧變了開始她就再也沒有踏入過這間房間,因為她們兩個之間已經沒了信任,臥房這樣的地方過於私密,也儲存著太多的秘密。
她從來沒有想過兩個人如今鬧到這種地步,她竟然會再一次回到這裡。
林溪瀧很奇怪,真的很奇怪,明明上一秒恨不得弄死她,下一秒又保她還保紅袖。
以前的她對於紅袖也是這麼一副別扭的模樣,好像是在吃醋,又好像兩個人只是單純氣場不合。
有段時間朝堂上鬧得很難看,林溪瀧擔心有些人狗急跳牆會傷到她,於是直接讓她搬來攝政王府住。
王府內有一間專門為安離玉準備的院子,但是她從來也沒有住過,她們一直是住在一起的。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的呢?
安離玉自己也不知道,或許是在某個很平凡很正常的午後,林溪瀧突然就變了,三年的針鋒相對已經將原本美好的回憶沖淡,如今才回想起來那些事情久遠到……好像是上輩子發生的一樣……
林溪瀧拿著那兩枚印璽馬不停蹄又去了書房,她原本打算等公主的事情塵埃落定之後,保住對方一命就來處理這事,只是如今見到了公主,她的計劃只能稍微改變。
原主給她留下的爛攤子很多,比如與北部蠻夷勾結,打算在戰場上除掉安嶼墨,又比如她為了加速大盛的滅亡用別的身份賣給北部的一些大盛機密,為了防患,那些洩露出去的訊息她全部都得另做處理。
眼下還有一個問題,今年嚴冬,即使原主在原來的歷史走向之中不攔截送去邊境給安嶼墨的那些糧草,他們也撐不過一個月。
大盛今年的天災太多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老天都不站在他們這邊,不然區區一個北部即使有原主這個位高權重的內應在背後幫助,也不可能這麼快就讓大盛分崩離析。
要改變現狀,最首要的便是邊境絕對不能失守,糧草絕對不能斷,在保證盛京正常運作的前提之下將所有糧草都給出去也最多能供大軍維持兩個月的時間。
之後會有一場大雪,也就是原本安嶼墨戰死的那場雪,大雪過後盛京較為偏遠的幾個地方也會遭受重創,導致原本完全可以撐過冬季的糧草短缺。
那時安離玉已死,皇位上的那位雖然是傀儡,但關鍵時刻開啟糧倉賑災這種事情還是能決定的,原主的計劃在當時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她不能一下子把事情做絕,所以只能半推半就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