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文青搖了搖頭,自嘲一聲走出門去,沈從年已經擺好了餐具。
俞文青沒急著吃飯,反倒是倚靠在門框上掃著眼上下打量了他一圈——
這人的脖子上還烙著他方才留下的咬痕,身上就套了件寬松的襯衫,胸前大片的光景坦然展露,看著一點自覺都沒有。
嘖。
“穿好。”俞文青壓了下眉,手法沒有絲毫柔情地給他攏好了衣領。
沈從年也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笑笑,挑起一邊眉毛睨著他,明知故問著:“怎麼了?剛剛不是還抱著喜歡嗎?這麼快就膩了?”
俞文青有些無奈地看了他一眼,心下嘆了一氣,一把將人攬近了,鼻尖相碰:“喜歡,怎麼不喜歡,你渾身上下的哪一處我不喜歡?”
“我只是怕這麼好看的風景被別人看了去,叫我好吃醋呢。”
沈從年笑了,笑得連肩膀都抖了幾分,伸手搡開他:“滾開,少貧,我餓了。”
“餓了不應該吃我嗎?”俞文青被推開了也不惱,說得一臉理所當然。
沈從年輕巧地瞪他一眼,抬起他的胳膊就狠狠咬下一口。
“啊!”俞文青吃痛,皺著眉,“你真咬啊沈從年!”
沈從年聳聳肩:“你說的啊,再說我又沒咬下來。”
“你還想咬下來?”俞文青氣笑,“你屬喪屍的嗎?”
“我要是屬喪屍的,你現在就不會站在這兒說話了。”沈從年看著他冷笑。
“哈,怎麼?你要把我生吞活剝了?”俞文青忽然也覺得一陣好笑起來,鬼使神差地,他又把刻了印的胳膊伸出去,送到沈從年嘴邊,“再來一口?”
沈從年翻著白眼瞥他一眼,鼻腔短促地笑一聲,揮手把他的胳膊推開了:“嫌棄,太鹹。”
俞文青微微挑了下眉,臉上帶著些許玩味的笑意,殷紅的舌尖輕輕點了點自己的牙尖:“噢,是嗎?那剛剛是誰又親又舔不肯——”
餘下的話來不及說完,沈從年忽而橫著眼,伸手掐住了他的脖頸。
那眼神裡的威脅意味明顯,俞文青卻毫不在意,他坦然地揚起頭顱,將脆弱的咽喉更進一步地送入對方手裡:“寶貝兒,掐重點,我怕不能死在你的手裡。”
那樣子又瘋又癲,沈從年勾著唇冷笑一聲。
“好啊,一起死?”他把俞文青的手掌也按在了自己的喉結之上。
空氣裡靜了幾秒,兩人的目光沉默地對視著。
忽而,俞文青一聲嗤笑,打破了這亙古不變的寧靜,他順著愛人的脖頸緩緩向上,單手捧住了他的臉,緩聲道:“捨不得。”
沈從年也冷笑一聲,手上的禁錮鬆了,指腹卻觸著他新生的肉芽撫了撫。
頸上傳來的觸感又輕又柔,激在那新生的軟肉上又蘇又癢,俞文青望著他專注的眼睛,由著他摸。
好半晌,沈從年終於放開了手,也落下輕飄飄的一句:“要死一起死。”
話音尚且來不及落下,他又板起一張正經嚴肅的臉蛋,抬腳踢了踢俞文青的小腿,冷聲道:“吃飯,吃完還有正事。”
他這話說得太自然也太認真了,俞文青一時被他恍了神,險些以為他真有什麼正經工作要做。
直到兩秒後他看見沈從年慢慢粉了的耳尖,這才終於反應過來他這所謂的“正事”究竟是什麼。
“艹,沈從年,”俞文青忍不住笑罵一句,手欠地捏住了沈從年的側頰扯了扯,認真地發問,“你是上天專門派來折磨我的吧?”
沈從年放了碗筷,掀起眼皮冷冷瞧了他一眼,輕手拍開:“要麼吃,要麼做,選一個?”
俞文青眯了眯眼,沒有絲毫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