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決定要圓了,那就要圓得徹底。
他這一次,一定不會再允許任何破壞他們感情的東西存在了。
無論是什麼。
俞文青一張機票離開了h國,他告訴沈從年在家等他,離別時親吻了他的額頭。
他又回到了這片待了七年的土地,出發前他沒想著要離開,回來後又覺著這土地那麼的厭煩,沒有一絲讓他懷唸的。
俞文青落地的第一天沒急著去見醫生,那位姓肖的專家格調高得很,沒有十天半個月的提前預約根本見不上面,好在他是俞文青,他是總有辦法能夠縮短等待時間的。
但落地的第一天,他選擇了去看望kaya。
這位雷厲風行、心高氣傲又目空一切的女士,陪著他一路把公司從籍籍無名幹到了行業巨頭,其中的功勞自是不必多言。
kaya伴了他數年,身邊的人群來來往往卻沒一個固定伴侶,直到去年,她遇見了一個讓她欲罷不能的物件,於是一頭紮進了愛情的漩渦之中。
她的感情發展得如此迅速,俞文青怎麼也沒想到,這樣一個冷傲的人居然也會玩閃婚,不過很快他又想到,這樣一個又酷又颯的女人,會玩閃婚一點也不奇怪。
他給kaya包了一個大紅包,祝福她新婚的同時也感謝她數年來的鼎力相助,kaya大大方方地收下紅包,明豔的面龐笑得開心,她高興地舉起手背向他炫耀鑽戒,驕傲地揚起頭顱說自己一定會幸福。
kaya的感情發展迅速,婚後的生活也是蜜裡調油,婚禮沒過多久,kaya就來向他申請産假。
當地的産假規定時間長,足有兩年半之久,kaya心繫公司發展,主動請纓,承諾生完孩子後至多半年就會返回崗位。
至於空出來位子由誰來坐,kaya拍了拍腦袋,覺得招誰都不合適,索性一舉推薦了自己即將畢業的妹妹,一來是實習經驗,二來也不用額外招工,待她休完産假複工,一切又回歸正軌。
俞文青覺得這是個好主意,點點頭也就允了。
可俞文青怎麼也沒想到,偏偏就是這麼個優秀明豔的人,居然得了産後抑鬱。
按著kaya自己的承諾,她本該在兩個多月以前就返崗了,卻不知為何,時間被一次次延長,每一次溝通,kaya都只是說:“再過幾日吧。”
對方這樣說了,俞文青也不好再催促什麼,畢竟按規定而言,kaya現在的休假完全是合理合規、無可指責的,他沒有理由抱怨。
俞文青哪裡想得到,她這樣一次次的推託,居然是因為産後抑鬱。
一早問過地址,俞文青這邊剛放下行李,就帶著禮物上門了。
“kaya?”俞文青沒接觸過産後抑鬱的人,他只能盡可能地讓自己的聲音放得更輕,神情更加溫和,“最近還好嗎?”
kaya正坐在沙發上靠著背,身上披了條柔軟的毛毯,懷裡抱著個看不清物種的玩偶,整個人看著有些憔悴。
“還好,最近感覺好多了。”kaya勾著唇笑了一笑,看了他一眼,又有些無奈地說:“是inda告訴你的吧?那個小姑娘總是這樣,嘴上都沒個把門的。”
俞文青溫和地笑了兩聲:“不怪她。”
爾後,倆人坐在沙發上閑散地聊了一個下午,從家長裡短聊到了古今中外,從規劃發展嘮到了宇宙爆發。
俞文青從她說話的口吻和方式裡覺察出,她的的確確變化了許多。
“kaya。”俞文青忽而打斷了她的話。
“怎麼了?”kaya抬起眼皮看他,目光裡帶著深深的疲憊與靜靜的柔和。
這眼神讓俞文青看得難受,她似乎不該是這樣的。
“kaya,你還記得……”俞文青頓了一下,忽然翻出口袋,找出了一張名片,“你還記得你曾經給我推薦過這個人嗎?”
kaya緩緩地接過名片看了一眼,而後搖了搖頭,道:“記不清了。”
名片上有肖遠的個人資訊,俞文青知道她能看見:“要不要……去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