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蛇堂的人在翠薈春酒樓裡出現在如今看起來特別彆扭。
不得不承認,金蘭街已經慢慢遠離了烏蛇堂。
一副玉虎盤山贈與鄭老,那二人頓時就意會到了當中含有的其他意味。
陳縣令沉默許久過後做出了一個驚人舉動,他突然死命抱住了鄭老的腿。
這一行動驚煞了所有的人,唯獨龍王對此番縣令的舉動卻知根知底。
“鄭老,救護不力還請多擔待,但是關於刺客的事我直到今日才發覺,岷城一向安寧從未發生過這類事件!”
還沒見過一個縣令做出這樣的舉動來,愣得鄭老久久不知該如何是好。
正這時,龍王忽然彎腰笑扶起縣令並向鄭老解釋道:“岷城雖安,但安不在於暗面卻在明面,因此縣令失察實在難為,望鄭老網開一面,畢竟同城共會抬頭不見低頭見,這明面上的活兒陳縣令已經相當不易了!”
當然對於岷城的大小事務全在烏蛇堂的眼裡,而如今一面藉助金蘭街金主,一面藉助“正義”之責,龍王兩番失誤卻叫金蘭街一塊肥肉貼到了縣衙處,長此下去也難免讓烏蛇堂在岷城失去了聲望。
故此龍王這話音裡已將詞咎委婉托出更是直擊鄭懷新與縣令的痛處。
話已經說到了這份上,明顯在抉擇問題上龍王仍舊留了一線,而這一線的根據卻來自於此次得益是來自曾經敵手。
看似散漫的龍王在重要的問題上終究不會落下任何蛛絲馬跡。
鄭老聽出了話裡音但遲遲不落驚堂,意在以拖延來觀縣令是否膽怯,可結果總是那麼不堪,龍王暗使的詐唬下陳縣令早已承受不住。
他聽得龍王辯解也連連低頭應道:“奴才是…是盡了很大的心,奈何…奈何岷城的情況還不甚熟悉。”
縣令說著說著就沒聲了,一句不熟悉岷城正好點中正題,龍王藉機苦笑兩聲搖頭道:“苦就苦了岷城不知底細的百姓,他們可能不太清楚今年的糧庫要比以往每一年的都差勁。我大概算了一下,估摸著有七成的糧是不翼而飛了,剩下的三成…”
糧食可謂是根基,不說是縣令,酒樓裡的其他人都打亮了耳根子,鄭老執職布政使時最關切的莫過於是根基。
他老人一聽到糧食立馬變得敏銳起來,眉頭一蹙斟酌了半天才問道:“剩下的三成怎麼了?”
刻意賣的關子揪住了縣令最敏感的問題,他恨不得立馬跳進龍王的肚子裡堵上話題。
可龍王看出了縣令焦急到近乎求饒的臉色後更加興奮,他故意做出一副難言的樣子東瞅瞅西望望。
果不其然,縣令終究沒能熬下去嚎啕大哭了起來。
這一哭倒要鄭老心更加急於知道答案,火紅的面頰藏著的怒火隨時都要暴發。
“到底剩下的三成怎麼樣了,你們倒是說啊!”
龍王故意嘆息拍拍捂住額頭,以眼角的餘光一掃縣令,而後墊上本心真正的目的半開半合地對縣令說道:“事到臨頭總要有人擔當,過長的活兒還是務實一些好,比如手可以再縮短一些大家都可以吃飽。哪怕是三成糧,縣令大人您再鬆一鬆,而我烏蛇堂再緊一緊,你我默契配合,岷城將來的糧庫還怕為不滿糧倉擔憂嗎?”
顯然龍王已經給出了私密的暗示,縣令一聽急應聲了。
“對,龍幫主說的對,岷城將來還需要有烏蛇堂與本縣令同執事務,關於糧倉…關於那三成糧...我想…我想…有龍幫主在定會想出法子來。”
“混賬!”
哪想問題既已出現還有了卻的事?
鄭老當即拍板了,他當場吼道:“金秋一過又是朝廷巡查的時候了,到時候一開庫那打的不是你們的臉,是老夫的臉!別說什麼後續你二人有法子,眼前的補缺你們得給我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