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王土?
是人土!
人人都有決定命運的機會!
一個叫伶仃會的組織悄然之間席捲而來,岷城的今後又將是另外一個走向。
顯然,一切都是世故中的爭執。
這些爭執的最終命題都是一個利字,誰都不可逆行!哪怕是鐵戰的新金,誓要建立一個鐵打的江山根本逃不開利的追求!
隨著烏蛇堂的一場罕見爭執中,龍溪鶴突然之間沒了聲音,他到了這會兒才幡然醒悟,這是中了一個大計!
鐵戰的宏圖志在消滅江湖的勢力,可是早在這個鐵腕不移的堅定信念沒有完全釋放之前,有一個人從神機營奔出來。
“金王,屬下有一拙見想薦金王!”
“既然是拙見,就不要拿出來說了!”
鐵戰坐擁西北大權,赫連歌之後他更加將江湖視為眼中釘!
可是,今天這人更像是個破膽的閻羅,鐵戰話音未落,他就舉著手中刀橫置脖頸前,“金王也不想忠貞的臣子死於這明媚的行宮殿前吧?”
“你是在威脅我?呵!”
縱橫江湖十幾年,如此膽大逆行的人鐵戰剛開始是怒,而現在反倒有了些興趣。
但見殿前兩行文武都已騷動,而鐵戰為了穩住殿中揮揮手道:“本王赦你無罪,報上姓名,大家不必大驚小怪!”
“告金王,屬下本是赫連將軍座下一名文官,是在去年從斬狼寺合併而來,現為一名馬弓手!”
“馬弓手?好!馬弓手好!我曾聽說當日關二爺也是一名馬弓手,不知你這馬弓手有沒有些真本事?”
“真本事沒有,忠言,實言,逆言倒是有幾句,但句句是當下形勢之剛需!”
“哦?我軍中還有這等人才,敢於以命諫言獻策!且問可是八旗中人?”
“屬下不才,是中原名師洪義的尾徒長孫奉禮!”
待那名軍中人報出了來源,鐵戰稍顯得有些羞愧,他抬抬手直接命道:“有言說實言,但說無妨!”
“屬下懇請金王,對江湖鬆一鬆手!”
對江湖鬆手這在新金可是沒人敢說出來的話,況且鐵戰的第一要義就是剷平江湖勢力。
這話一出,兩旁的人都驚得議論起來,甚至有人都帶著一種嘲諷的笑意。
鐵戰聽罷向後座一靠,鼻孔直出怒氣,又恐傷了神機營軍心,大擺了擺手,“那…那不可能,江湖腌臢向來都是擾亂大局的一隻蛀蟲,從朝廷到鄉野都不可能有這種駭聞!”
登時殿前一片鬨笑,但長孫奉禮彷彿並沒有罷休,他又重提起腰間佩刀直抵喉嚨劃出了一道血絲,“金王曾說過,只要是新金有人報真言實言必當洗耳,屬下話才說了一半金王就聽不下去了嗎?”
好似一條不值錢的生命在試圖喚醒裝睡的野獸時,那群野狗就是為了把奉承當成樂趣而笑得前仰後翻。
殿上的人沒有一個不在因此而恥笑,簡單來說,他們是看到了一次相當滑稽的上奏。
儘管所有的人都在笑,可是鐵戰貌似始終在思考,他一手託著下巴,一手把玩著玉扳指。
過了良久,鐵戰逐漸放鬆了些,他背手走下步臺兩眼對視著長孫奉禮。
“我是金王,我是新金的領袖,誰教你的?太狂了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