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在旦夕之中,縣衙的鼓聲且歇息了半年之久,就在最近的一個凌晨夜裡突然又敲響了。
這個時候大多人已經睡去,而擊鼓的人到底是何人?
縣衙太爺前腳這才剛剛從烏蛇堂離開,正要抱妾室回廂房入睡,突然聽得這陣鼓聲嚇得膝蓋一軟險些撲倒在地。
縣衙內頓時亂作一片。
“縣太爺別慌,外面有可能是醉漢擊鼓!”
“這鼓擊得格外有分寸,尤其是半夜煞是嚇人,快命巡檢看看!”
那岷城縣衙外是一條清幽的小道,然而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周邊圍繞的都是一些設定精小的店門。
接到主薄的命令後,巡檢冶勇首先第一個就先到達了縣衙門口。
“半夜三更,你這該死的奴才不知道岷城縣衙律令?”
聞得冶勇粗壯的怒吼,衙門前的鼓點驟停,這時只見鼓前站著一名通身白衣褂的人,他緩緩轉過了身子漫不經心地說道:“那律令也只交代了擊鼓報案可行,也沒說清楚還分什麼時辰,叫縣太爺出來,我自有案情稟報!”
聽來人的口氣以及他的傲慢,冶勇也不敢再做過多詢問,暫先嚥下了心中的不快,朝著院門內的主簿使個眼色以表來人的意思。
這時主簿在門縫隙看得仔細,擊鼓的人正是溪鶴堂的堂主,連忙收緊衣襟向院堂走去,一見縣太爺便報道:“大人,是烏蛇堂的人!”
縣太爺噗嗤一笑,瞬間兩隻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他作個酸儒模樣先是抬指戲謔了主簿一頓,而後神情忽而鎮定下來,“夜裡才見過龍王,這會兒怎麼又派人來?這鼓可不是隨便能敲的。”
“大人,小的認得出來,那人好像就是四大打手之一的龍溪鶴!”
“哦?你當真看清楚了?”
“看得一清二楚,烏蛇堂裡論是少年膽識氣魄就唯有他了!”
縣太爺此時終於鬆了一口氣,回想起了近些日子從烏蛇堂的龍王又交好了數番便口氣也不一樣了。
他隨手牽來院中的一把太師椅坐下去,微微抬手一手,開始嘲道:“我當是誰呢,原來就是龍兄的那條狗而已!那麼他這麼大半夜的跑來是來幹嘛?”
“聽他的意思是要見見大人您!”
“見我?呵,真是可笑,我才見過他的主子,甚至席間二人平起平坐,他一條狗腿子算是老幾,就這麼光禿禿的來了?”
“大人,我看您還是見見吧?這萬一要是龍王有什麼交代可不好說,何況又是大晚上的,恐怕事情有緊急之變矣!”
最近常與龍王兄弟相稱,縣太爺的眼裡再容不下這群烏蛇堂鷹犬,可聽主簿這麼一說倒也有些道理,但縣太爺畢竟是縣太爺,他絲毫沒有半分的退讓,一面在同意著讓龍溪鶴進堂,一面還嘴裡咬著一些類似嘲諷的語言。
正當要打道回府好好給這個不識抬舉的龍溪鶴一把威風時,只見龍溪鶴已悄然闖入了院落中,愣是把縣太爺嚇得個半死。
“你…你…怎麼這麼快?”
龍溪鶴將那些不堪入耳的話聽得明明白白,但由於是有了準備之後,他反而顯得淡定了許多,假裝驚擾了縣太爺而賠罪的模樣恭敬說道:“欸,你看這,這多不好意思,把岷城的青天都給驚壞了,縣太爺,小的是有事向你稟報!”
“有事你早些來不就完了?衙門外的鳴冤鼓是這麼敲的嗎?”